处置了王嬷嬷这枚试探的棋子后,护国公府的风,似乎在一夜之间变了向。清辉院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窥探、随意怠慢的角落,反倒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成了府中人人敬畏的 “禁区”。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洒扫的丫鬟提着扫帚路过清辉院外的石板路时,脚步会放得比猫还轻,连裙摆摩擦的声响都要刻意压低;负责送份例的婆子捧着食盒走来,远远便停下脚步,先对着院门规规矩矩地躬身,确认院内无动静后,才轻手轻脚地将食盒放在门口的石台上,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敢往院里瞟;甚至连往日里最爱嚼舌根的几个仆妇,路过这一带时,也会立刻闭上嘴,只用眼神交换信息,那股子往日的轻慢与敷衍,早被一层厚重的敬畏取代,连呼吸都透着谨慎。
变化最明显的,是送往清辉院的份例。往日里掺着杂质的石炭,换成了燃起来无烟无味、暖意十足的上等银霜炭,堆在廊下码得整整齐齐,连块碎渣都没有;账册上标注的三匹云锦,不仅足额送到,还多了两匹时新的藕荷色杭绸,料子柔软得能攥在手心;每日的食材更是精细,新鲜的鲈鱼、刚采的菌菇、炖得酥烂的老母鸡,连小菜都切得方方正正,摆得精致;偶尔还会多出来一小包上好的西洋参,或是一匣子精巧的桂花糕,不用问也知道,是府里哪个管事在不动声色地示好 ——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 “王嬷嬷”。
青禾看着廊下堆得满满的份例,笑得合不拢嘴:“小姐,您看!现在再也没人敢克扣咱们的东西了,连送东西的婆子都客气得很呢!”
苏婉婉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翻着一本医书,闻言只是淡淡抬了抬眼,目光扫过那些光鲜的份例,又落回书页上:“不过是仗着一时的威慑罢了,算不得什么。”
她心如明镜,这短暂的平静像无根的浮萍,风一吹就可能散。王嬷嬷的下场虽震慑了下人,却没根除府里的暗流 —— 柳姨娘的残余势力还在,朝堂的风波还没平息,她这具病弱的身体,依旧是别人眼中的软肋。权力的威慑终有尽头,唯有自身的实力,才是最牢靠的根基。而她眼下最迫切的,就是补上 “健康与力量” 这块最大的短板。
白日里,她依旧是那个需要精心将养的病弱嫡女。
辰时刚过,青禾会扶着她在院里散步。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走不了半盏茶的功夫,就会轻轻咳嗽几声,脸色泛起苍白,需要靠在廊下的柱子上歇一会儿。路过的仆妇见了,都会连忙低下头,快步走过,没人敢再多看一眼。
午时,三哥苏子画来看她,她会靠在软枕上,声音细弱地和他聊几句府里的事,聊到兴起时,还会忍不住咳嗽,用手帕掩住唇,眼底泛起水光,看得苏子画心疼不已,反复叮嘱她 “别累着,多歇息”。
傍晚,祖父苏天佑派人送来补品,她会挣扎着起身行礼,却在起身的瞬间 “脱力”,被侍女扶住。她会拉着祖父派来的管事,轻声询问祖父的身体,语气里满是关切,那副柔弱又懂事的模样,谁见了都会心软。
可没人知道,在这些 “病弱” 的表象之下,在那些独处的时光里,她对随身空间与灵泉的探索,早已进入了更深、更危险的阶段。
最初,她只是简单地饮用灵泉水,或是用泉水浸泡药材。可随着对身体感知的加深,她发现这灵泉的效用,远不止 “疗伤解毒” 那么简单。凭借着前世特种兵对身体机能的精准感知,以及超越时代的科学思维,她开始了大量控制变量的尝试 —— 今天用一倍稀释的泉水饮用,记录经脉的反应;明天用三倍稀释的泉水浸泡手腕,观察皮肤的变化;后天在冥想时引导一丝泉水气息入体,感受精神的波动…… 日复一日,那些细微的变化,被她一一记在心里,逐渐拼凑出灵泉的全貌。
第一个显着的变化,是体质的改善。
她不再直接饮用浓度高的灵泉水,而是将泉水按十比一的比例稀释,装在普通的瓷瓶里,当作日常饮水。清晨漱口用的是稀释泉水,午后喝的参茶里掺着稀释泉水,晚上睡前的安神汤里,也会滴上几滴。起初没什么明显感觉,可半个月后,她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凉 —— 哪怕是在微凉的清晨,指尖也能感受到一丝暖意;原本稍一吹风就会犯的咳嗽,也轻了许多;甚至连脸色,都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
她内视时能清晰地 “看” 到,一股极其温和的暖流,随着稀释的泉水,渗透进四肢百骸。那暖流像最耐心的工匠,一点点修复着经脉壁上的细小裂痕,滋养着因毒素而变得干瘪的脏腑细胞。这个过程慢得几乎让人绝望,却胜在稳定、持久,没有丝毫副作用,像是在为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重新打下坚实的地基。
第二个惊喜的变化,是精神力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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