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金属蝉静静卧在霍云庭掌心,通体墨黑,无一丝雕琢之纹,无一处枢纽之巧,仿佛是整块玄铁熔铸而成,在跳跃的烛光下泛着幽哑的暗光,如同蛰伏于暗夜的精灵,凝固了岁月的沉静。它既无尖锐的棱角,也无特殊的光泽,触感凉沁沁的,带着一种超越凡铁的厚重,却偏偏感受不到半分能量波动,唯有形态与拜帖上的金蝉印记别无二致,透着几分神秘莫测。
“子时将至,”霍云庭指尖摩挲着蝉身,将其递向苏婉婉,“此物暂且由你保管。我总觉它并非凡物,或许你的灵觉与血脉,能发现更多隐秘。”
苏婉婉接过,指尖触及蝉身的刹那,一股清冽刺骨的凉意顺着经脉蔓延,并非凡铁的冷硬,更似某种蕴含古老气息的冰魄。奇妙的是,这股凉意竟与她丹田内第二道封印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牵连,如同远山钟鸣,隐晦而悠长,既不亲和,也无恶意,更像是一种跨越时空的共鸣。
她尝试将一缕内力探入蝉身,却如石沉寒潭,悄无声息,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可当她收敛内力,以平日里感应随身空间的方式,将一缕澄澈的精神力轻轻缠绕上去时,异变陡生!
那墨黑的蝉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幅度细微到几乎难以捕捉,却被苏婉婉敏锐的灵觉牢牢锁定——那不是外力所致的震动,而是源自其本身的、如同呼吸般的轻颤!紧接着,她意识海中那片乳白色的混沌空间,边缘原本静止如壁的雾气,竟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缓缓涌动起来!
一股强烈到难以抑制的“收纳”意念,从意识深处喷涌而出,如同本能般叫嚣着——将这金属蝉,纳入空间!
这念头来得突兀而炽烈,苏婉婉几乎是下意识地顺应了它。她凝神凝视掌心的金属蝉,心中默念:“收!”
下一刻,霍云庭瞳孔骤缩,呼吸一滞,只见苏婉婉掌心中那沉甸甸的金属蝉,竟凭空消失了!没有耀眼的光华,没有细微的声响,仿佛水滴融入江海,雪落于荒原,了无痕迹,连掌心残留的凉意都迅速消散!
“婉婉?!”霍云庭猛地攥住她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翻看着她的掌心、指缝,甚至轻轻摩挲她的衣袖,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那金属蝉,是真真切切地从这个维度“消失”了!
苏婉婉也愣住了,心神激荡间,她下意识地将意识沉入那片熟悉的混沌空间。只见空间内,灵泉依旧汩汩流淌,玉树莹莹生辉,而在靠近边缘的乳白色雾气中,那枚墨黑的金属蝉正静静悬浮着,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稳稳停驻,仿佛它本就属于这片空间,从未离开过。
她心念再动:“出!”
金属蝉瞬间出现在她摊开的掌心,冰凉依旧,厚重依旧,仿佛方才的消失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幻梦。
短暂的震惊过后,狂喜如同潮水般席卷了苏婉婉的心神,她眼中闪烁着明亮的星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霍云庭纵然心志坚毅,此刻也难掩眼底的震撼,他定定地看着苏婉婉掌心的金属蝉,又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桌面,喉结滚动了一下,才艰难地开口:“这……这是……”
“是空间!”苏婉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我的那个空间……它好像升级了!或者说,我刚刚才真正触发了它的另一项能力——储物!”
为了印证这并非错觉,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狼毫笔,笔杆温润,笔尖饱满。凝神聚力,心中念“收”,狼毫笔瞬间消失,再次沉入空间雾气中,与金属蝉并排悬浮;再念“出”,笔又完好无损地落回桌面,墨香依旧。她又接连尝试了青瓷茶杯、泛黄的书卷、甚至碟中软糯的点心——只要是她精神力能够清晰锁定、体积不超过一间小屋子大小的非生命之物,皆能随心念存入取出,收发由心,毫无滞涩!
“太好了!这简直是天助我们!”苏婉婉忍不住低呼出声,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这个能力来得太是时候了!那些关乎生死的证据——与太子府往来的密信、幽冥司的罪证;那些牵动全局的重宝——半块玄铁虎符、《云氏血脉承继录》;甚至是防身的兵刃、解毒的丹药,都可以放入这个绝对安全、只有她能掌控的“保险库”中!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搜查、盗窃,更不怕意外损毁!
霍云庭也从最初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这储物能力的巨大战略价值。他看着苏婉婉如同得了新奇玩具的孩童般,反复测试着存取不同物品,冷峻的脸上渐渐漾开温柔的笑意,心中感慨万千——他的王妃,身上的秘密与惊喜,总是层出不穷,如同深埋的宝藏,越挖掘,越令人惊叹。
“此乃天助!”霍云庭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如铁,“有此储物神通,许多棘手之事便迎刃而解。那半块虎符是启动兵魔神的关键,《云氏血脉承继录》藏着云氏秘辛与封印之法,这两样东西绝不能有失,应立刻存入空间,妥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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