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砚卿盯着刻字,心里又惊又喜——这一定是沈墨卿留下的线索!碧云寺在北平城外的西山,难不成他躲在那儿?
“这字我之前没见过。”老胡凑过来看了看,“沈先生给我木盒的时候,没说里面有刻字。说不定是拼合在一起才会显出来的。”
苏砚卿刚想再问,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男人的喝骂声:“就是这儿!老胡肯定在里面!”
老胡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后窗:“是鹤堂的人!姑娘,你从后窗走,顺着巷子往后跑,能通到琉璃厂!我来拖住他们!”
“那您怎么办?”苏砚卿看着老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我一把老骨头了,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老胡把木盒塞进苏砚卿手里,又从桌下摸出一把短刀,“拿着这个,防身用!快走吧!”
苏砚卿不再犹豫,踩着窗沿翻了出去。后窗外面是条更窄的小巷,地上堆着不少杂物,她刚站稳,就听到院里传来“哐当”的砸门声,还有老胡的喝骂声:“你们这群强盗!凭什么闯我家!”
她咬了咬牙,攥紧手里的短刀和木盒,顺着小巷往前跑。巷子里的雾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五米,她只能凭着记忆往琉璃厂的方向跑,耳边全是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跑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前面突然传来一阵“突突”的摩托车声,两道刺眼的车灯从雾里钻出来,直直地照向她。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摩托车上的人喊着,声音粗哑。苏砚卿心里一紧,赶紧往旁边的胡同里躲,却没注意脚下的积水,猛地摔了一跤,短刀掉在地上,木盒也滑出去老远。
摩托车很快追了上来,两个穿黑短褂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袖口的银鹤纹在灯下发着冷光。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弯腰去捡木盒,苏砚卿趁机爬起来,扑过去抢——木盒里的烬余簮是找到沈墨卿的唯一线索,绝不能被他们拿走!
“找死!”高个子男人一脚踹在苏砚卿的腰上,她疼得倒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另一个矮个子男人则捡起地上的短刀,狞笑着走向她:“苏小姐,我们堂主找您很久了,乖乖跟我们走,还能少受点罪。”
苏砚卿咬着牙,手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一块半截的砖头,猛地砸向矮个子男人的膝盖。男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短刀也掉在了地上。高个子男人见状,从怀里摸出一根铁棍,朝着苏砚卿的头砸过来——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雾里冲出来,手里的拐杖狠狠砸在高个子男人的手腕上,铁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柳娘?”苏砚卿抬头,看清来人后愣住了——是沪上“锦绣阁”的老板娘柳娘,她怎么会在北平?
柳娘穿着一身月白洋装,头发烫成时髦的大波浪,手里还提着个精致的皮箱,看起来完全不像来救人的,倒像是来赴宴的。她瞥了眼地上的两个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鹤堂的人,胆子倒是越来越大,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
高个子男人捂着手腕,恶狠狠地盯着柳娘:“你是谁?敢管我们鹤堂的事?”
“我是谁不重要。”柳娘从皮箱里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枪口对准高个子男人的胸口,“重要的是,这姑娘我要带走。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柳娘会有枪,犹豫了片刻,扶起地上的矮个子男人,骂骂咧咧地骑上摩托车跑了。摩托车的声音渐渐远去,柳娘才收起枪,伸手把苏砚卿拉起来:“砚卿,没事吧?腰伤着没?”
“柳娘,您怎么会在这儿?”苏砚卿揉了揉腰,心里满是疑惑——她跟柳娘在沪上只是点头之交,知道柳娘做的是古董生意,却没料到她会帮自己。
柳娘笑了笑,捡起地上的木盒和短刀,递给苏砚卿:“我是来北平找一批货的,刚巧在巷口看到你被追。再说了,鹤堂的人我也烦得很,之前在沪上,他们就抢过我一批玉镯,这笔账我还没跟他们算呢。”
苏砚卿接过木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烬余簮,确认没损坏,才松了口气:“谢谢您,柳娘。要是没有您,我今天肯定要被他们抓走了。”
“谢什么,都是同道中人。”柳娘拍了拍苏砚卿的肩膀,“对了,你手里的烬余簮,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鹤堂的人最近在北平到处找这东西,听说跟当年抗战时期的一批物资有关。”
苏砚卿心里一动——她之前只知道烬余簮是沈家的传家宝,却不知道还跟物资有关。她把簮子拿出来,指着内侧的刻字:“柳娘,您看这个。这是我表哥留下的线索,说‘碧云寺后,松影藏珍’,您知道碧云寺在哪儿吗?”
“碧云寺我知道,在西山,离城有二十多里地。”柳娘皱了皱眉,“不过那地方现在不太平,听说鹤堂的人也在往西山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你要是想去,得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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