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缠绕着龙华塔的飞檐翘角,将这座千年古塔晕染成一幅水墨长卷。苏清鸢拢了拢月白绣竹纹的夹袄,指尖触到袖中藏着的缠枝莲纹古簪,冰凉的玉质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身旁的陆景年身着藏青长衫,腰间佩着的七星剑鞘在雾中泛着暗哑的光,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塔周的街巷,脚步轻缓却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弦上。
“昨夜收到的密信说,幽蛇阁近日在龙华塔附近活动频繁,”陆景年的声音压得极低,被晨雾揉碎了飘散开,“他们定是冲着塔下的非遗根基而来,或许……还在找第三支古簪的线索。”
苏清鸢点点头,目光落在塔前的石板路上。此时天刚破晓,街巷间已有零星的行人,挑着担子的小贩、提着菜篮的妇人、匆匆赶路的学子,看似与往日并无二致。但她自幼跟着祖父研习非遗技艺,对细节的敏感度远超常人,总觉得这平静之下,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
“你看那边。”苏清鸢抬手指向街角的一个馄饨摊,摊主是个面色黝黑的汉子,正低头搅动着锅里的沸水,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龙华塔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布包,动作僵硬得不自然。
陆景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微蹙:“寻常小贩做生意,心思都在客源上,哪会频频关注塔身?再者,这馄饨摊的位置选得蹊跷,正好能看清塔门的动静,却又不易被人察觉。”
两人放缓脚步,装作闲逛的模样,沿着街巷缓缓移动。苏清鸢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兰草的丝帕,看似随意地擦拭着额头的薄汗,实则借着丝帕的遮挡,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她发现,除了那个馄饨摊摊主,不远处卖花的老妪、倚在墙角抽烟的乞丐,甚至是牵着黄狗路过的中年男子,眼神都有些飘忽,彼此之间虽无言语交流,却有着一种隐秘的默契——他们的目光,都在不经意间锁定着龙华塔的进出口。
“至少有五个人,分布在塔周的关键位置,形成了一个暗哨网。”陆景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他们伪装得极好,若不是刻意观察,很难发现破绽。看来幽蛇阁对龙华塔极为重视,布下了这么严密的监视。”
苏清鸢心中一紧,祖父临终前曾说,龙华塔下藏着中华非遗的根基,三大古簪齐聚才能开启守护之力。如今幽蛇阁步步紧逼,若让他们先找到第三支古簪,或是破坏了塔下的根基,后果不堪设想。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虑:“我们得想办法靠近塔身,看看他们究竟在暗中谋划什么。”
陆景年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道侧门:“正门肯定是他们重点监视的对象,我们从侧门入手。我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潜入塔中,切记凡事小心,若有异动,立刻撤退。”
“不行,太危险了。”苏清鸢立刻反对,“幽蛇阁的人个个心狠手辣,你一个人引开这么多暗哨,恐遭不测。不如我们联手,先解决掉几个暗哨,再设法潜入。”
陆景年刚想反驳,街角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穿着短打、背着包袱的青年慌慌张张地跑来,似乎是不小心撞到了那个卖花的老妪。老妪手中的花篮摔落在地,各色鲜花散落一地,青年连忙道歉,弯腰去捡。可就在他的手触到花篮的瞬间,老妪眼中寒光一闪,指尖弹出一枚细如牛毛的毒针,直刺青年的后心。
“小心!”苏清鸢惊呼出声,想也没想便抬手甩出一枚绣花针,精准地撞开了那枚毒针。
青年察觉到危险,猛地转身,脸色煞白地看着老妪:“你……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老妪缓缓直起身,脸上的慈祥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鸷的冷漠。她抬手扯掉头上的假发,露出一头乌黑的短发,原本佝偻的身形也挺直了,竟是个身形矫健的女子。与此同时,街角的馄饨摊摊主、抽烟的乞丐、牵黄狗的男子也都动了起来,纷纷朝着这边围拢过来,眼神凶狠,手中都亮出了暗藏的兵器。
“多管闲事的东西,既然看见了,就别想活着离开了。”老妪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与刚才判若两人。
陆景年将苏清鸢和那个青年护在身后,七星剑瞬间出鞘,剑身在雾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幽蛇阁的爪牙,果然藏在这里。”
“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敢坏我们的事,胆子倒是不小。”馄饨摊摊主冷笑一声,手中的擀面杖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短刀,“今天就让你们尝尝,得罪幽蛇阁的下场。”
话音未落,几人便同时发起了攻击。短刀、毒针、铁棍齐齐朝着陆景年三人袭来,招式狠辣,招招致命。陆景年手持七星剑,左挡右劈,剑光如练,将袭来的兵器一一格挡开来。苏清鸢则取出袖中的绣花针,凭借着精湛的针法,专挑敌人的破绽攻击,绣花针虽小,却带着凌厉的劲道,让敌人不敢轻易靠近。
那个青年似乎也有些身手,从包袱里取出一把匕首,虽然招式略显生疏,但也能勉强自保。一时间,街巷间刀光剑影,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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