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水师的战舰如长龙般泊在港口，桅杆林立，龙旗招展，硝烟与海风交织成令人心潮澎湃的画卷。
林晟站在船头，目光穿越层层浪涛，凝视着远方。南洋虽广，却再无退路。他知道，接下来的征途，将是一场步步杀机的博弈。
“林公子，探子来报。”
赵启风快步上前，低声禀道：“葡人舰队近日在吕宋活动频繁，还频频与西班牙人接触，似乎另有所谋。”
林晟眉头微皱。
葡萄牙人，果然不安分。他们的船队如今已在吕宋、马六甲之间建立数个补给点，依靠火炮和银币开路，逐步侵蚀南洋各地的商路，逼迫土王归顺。他们虽然尚未与大明正面冲突，但早已暗中布局，试图掌控这片海域的命脉。
“西班牙人？”林晟冷笑一声，“果真是海上豺狼逐利，见血则聚。”
他抬头望天，云层低垂，如有风暴欲来。
不远处的甲板上传来一阵喧哗，数名水兵押着一名披发赤足的俘虏走上来，正是先前潜入船队的探子。那人口音古怪，却熟识南洋水文地理，被识破身份后仍负隅顽抗，足见背后有人指使。
林晟望着他，眸中寒光一闪：“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咬紧牙关，不发一语。
赵启风上前，冷笑着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人面色骤变，冷汗直流，终于颤声道：“是……是葡人，他们出银数百，要我刺探贵军火力布置。”
林晟挥手，示意将人押下。他已料到葡人会动手脚，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赵启风，令各船严密戒备，重点防范西面水域。”他沉声道。
“遵命！”赵启风领命而去。
林晟望向远方，脑海中快速勾勒出可能的敌军动向。
葡萄牙人若真与西班牙人联手，便是两股海权强敌的联合。他们的火炮虽不如大明新制神威炮，但船速灵活，且熟悉南洋海情，若突袭伏击，或有伤亡。
更重要的是，这不仅是一场战斗，更是一场心理战。
敌人想试探他林晟的决断，探一探大明水师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雄图大略。他们想拖、想扰、想让大明人知难而退。
但林晟不是朝中那些只求稳定、怕惹麻烦的庸官。
他眼中的大明，不应只是天子脚下的中原，而应是从南洋到印度洋，从东非到红海，皆有龙旗飘扬的“天朝四海”。
“让他们来。”林晟低声呢喃，目光如炬，“我正愁没机会立威。”
当天夜里，林晟召集诸将开会。
灯火通明的船舱中，地图铺满案几，各将环列。
“诸位，战端未开，但敌意已现。”林晟指着吕宋至马六甲航线，道：“我军将以双线展开，一路南下控制马来群岛，一路西巡震慑吕宋水域。”
“太子令已下，我等出海，不再只是护商押运，而是为大明开疆拓土！”
众将齐声应道：“誓死追随林指挥！”
林晟颔首，目光掠过每一个人：“此行或凶或吉，但无论敌友，见我龙旗者，皆当肃然起敬。南洋不再是蛮夷自生之地，而是大明的门户、腹地、桥头堡。”
正说间，忽有传令兵疾奔而入：“启禀！葡人前锋船队，已出现在百里外！”
船舱一片寂静。
林晟起身，披上战袍，一字一句道：“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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