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五十寿宴,是当年宫中最隆重的寿礼之一——按惯例,寿宴上的“寿香”要由长宁宫亲自备下,寓意香火延绵、寿同天齐。
然而这一年,长宁宫的香案已经被江枝层层锁死。御前总簿、香盘批签、香银三重把关,让贵妃手中虽有银,却动不了香。
寿宴前夜,长宁宫的香坊里空荡荡,贵妃望着只剩半炉的沉香粉,冷笑一声:“江枝倒真有本事,把我的寿香变成她的脸面。”
云裳低声劝道:“娘娘,若真无香,不如先借用香监的——”
“借?”贵妃眼神锋利如刀,“借就是认输,还是在皇后的寿宴上输给她?”
她忽然转身吩咐:“去,把库里那批‘火山香’取出来。”
云裳一惊:“那是未净制的生香,会呛人——”
“我就要呛,让人记住谁的宴席失了香。”
寿宴当天,长宁宫的香炉一摆上席,刺鼻的味道立刻引得几个妃嫔掩鼻低语。
江枝端着香盘走过,故意在长宁宫席前停下,垂眸嗅了嗅,唇边勾出一丝笑:
“好香——竟有火山气味,真是……热烈得很。”
这话听似夸赞,实则暗暗点破长宁宫用的是低劣生香。
贵妃指尖一紧,回以一笑:“热烈,才配得上皇后的寿辰。”
江枝不急不怒,只转头吩咐夜阑:“将皇后席的寿香再添半炉——香意清雅,不与旁席混。”
她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皇后与长宁宫隔开,既是护皇后,也是暗暗宣告:
——长宁宫的香,不配入寿席。
香味一分高下,席上宾客的眼神也分了阵营。
长宁宫这边,宾客频频皱眉,连端茶的宫女都不敢久站;皇后那边,香气清淡悠长,宾客言笑晏晏。
这一场寿宴,贵妃原本要借机展示自己仍掌香案的底气,如今却被江枝当众拆台。
更要命的是,皇上举杯时,竟随口道:“寿香好,来年便都用这香监香罢。”
这一句,就等于将寿宴用香的主权,直接交到了江枝手中。
宴散之后,贵妃并未如往常那般退回长宁宫,而是径直去了御膳房。
她盯着膳房的大总管低声道:“来年寿宴前,所有食材清单先报长宁宫,再送御膳房。”
总管一怔:“可这……不合例制。”
贵妃缓缓笑道:“例制是人定的,改一改,又何妨?”
她很清楚,江枝的香盘虽锁住了香案,却没锁住宴席上的茶酒与食材。
只要能控制茶汤与菜式的香气,便能在宴席上重新夺回味觉与嗅觉的主动权。
贵妃的动作不可能瞒过江枝。三日后,御膳房送来一道新例制的抄本——
“宴席所用花茶、果酱、佐料香油,需先由长宁宫验收。”
江枝看完,唇边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她要在茶汤里做文章?那我就让她茶不成茶,香不成香。”
她立刻召见香监的御茶司,重新颁下一条——
“御宴花茶需与寿香相配,由香监统一调制,并亲送御膳房。”
这等于再一次,把贵妃想开的口子堵上,还在原地加了一把锁。
两道命令在御膳房撞到一起,内侍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
御膳房总管只得将情况奏报御前——皇上听完,只道:“茶香既配寿香,自该由香监定。”
这一锤定音,长宁宫不仅失了宴席的香权,连茶汤的最后一丝香味也被断了。
长宁宫的嬷嬷回报时,贵妃端坐不语,半晌才轻声道:“江枝,你逼得我连茶都不能泡,那便……喝血吧。”
贵妃虽在寿宴上失了香权,但她在御膳房留下的那条“花茶、果酱、佐料需长宁宫验收”的例制,却被她暗暗改了落款,成了御前临批。
这意味着——哪怕香监掌了茶香,菜肴与甜品的香料,仍需经过长宁宫的手。
“香监锁香,我便锁味。”贵妃合上手中的例制本,眼底的冷意一寸寸聚起,“总有一日,我要让她在宴席上,连水都喝不下去。”
而此刻的江枝,站在香监高台上,看着宫中来来往往的采办清册,指尖轻轻敲着案面——
她知道,这一场香与味的宫斗,才刚刚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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