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夹裹挟着寒意,天上飘起了雪花,路上行人忍不住瑟缩脖子,将脸埋进衣领里,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薛梨站在街角,看着眼前灯火明亮的街景,神情激动。
她重生了。
就在几分钟前,她还沉浸在与真爱错过的悔恨与不甘中,此刻却回到了命运的岔路口。
上辈子,她因为好心捡了一条冻僵的蛇回家,没想到他竟然是恶心的兽人。
她毫不犹豫把他赶了出去。
尽管那个自称司溟的兽人在离开前承诺,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会还她一命。
可是,他所谓的报答,却毁了她的幸福。
薛梨记得当时自己鼓足勇气,准备向暗恋多年的学长表白。
学长是她人生里最温柔的光亮,可司溟却借用他的关系,以莫须有的理由将学长开除,甚至逼得他离开了海城。
之后辗转打听,学长与他身边那位一直陪伴他的女同事成为合伙人,创立了公司并结婚,两人事业有成,婚姻幸福。
不久更是携手登上了青年富豪榜。
如果不是司溟,站在学长身边、共享荣光的人,本该是她薛梨!成为董事长夫人的,也本该是她!
重来一世——
薛梨低头,目光冰冷地看向那条气息微弱、冰冷蜷缩在草丛中的蛇。
这次她不会再救他了。
......
鹿宁刚从地铁站走出来,便被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吹得一个激灵,雪花落到地面,瞬间融化成深色的水渍。
她拉高了围巾,快步往家走去。
途中路过兽人管理局,门口聚集了一群人,他们高举手中的牌子,大声呼喊。
“兽人滚出人类社区!”
“还人类一片净土!”
言辞激烈,听起来极具攻击性。
鹿宁微微蹙眉,低下头,加快了脚步,小心地绕开人群。
就在路过街心花坛时,她的脚步突然顿住。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一条通体漆黑的蛇将自己盘成了一团麻花。
鳞片在远处灯光的映照下,泛着一种近乎金属的幽蓝光泽,奇异而漂亮。
鹿宁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它。
没有反应,触手冰凉。
它几乎要死了,呼吸断断续续,鳞片上覆上了霜雪。
鹿宁的父母是资深爬虫爱好者,她从小耳濡目染,也养过爬宠。
她认出这是一条黑王蛇,通常性情温顺,并非野外物种。
不知道是被弃养还是从饲养缸里偷跑出来。
终究是于心不忍。
她伸出手,将那条冰冷僵直的蛇捧起,放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带回了家。
司溟在一片温暖的包围中逐渐恢复意识。
他睁开眼,警惕地打量四周,入目是一个布置得温馨而整洁的客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
他记得自己和父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负气跑出来结果遭遇寒流,低温症让他很快失去了知觉。
视线移动,最终定格在厨房里一道纤细窈窕的背影上。
那个女孩正背对着他忙碌,灶台上烧着水,平底锅在热锅。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
高大的身躯几乎将面前的人笼罩,但鹿宁毫无察觉。
她打开头顶的柜子准备拿茶叶,刚一踮脚,一双大手直接抓住茶叶罐递到她手中:“是这个吗?”
“是这个,谢——”鹿宁顺手接过,猛地回神,表情变得惊悚。
她抓起电磁炉上的平底锅朝司溟甩出去,慌乱中碰倒了热气腾腾的保温杯。
司溟抬手抓住了鹿宁的手腕,制止了朝自己脸上挥来的平底锅,同时环住鹿宁的腰肢,将她提起来,迅速后退。
“砰”的一声,保温杯砸在地上,沸水四溅,部分溅在了司溟的脚背上,他下意识皱眉。
鹿宁因这突如其来的失衡吓得惊魂未定,一只手还死死攥住烧热的平底锅,眼睛瞪得很大。
琉璃般的眼眸转动,最终定格在司溟的脸上。
“你......”
司溟也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
白皙无瑕的皮肤,触感柔软细腻,五官精致如同橱窗的洋娃娃,乌发如墨,粉嫩如蜜桃饱满的唇因为惊吓而微张。
他关掉还在运行的电磁炉,远离湿滑的地面,把人放到沙发上。
“我是你捡回来的蛇。”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许久未被拨动的大提琴弦,每个字都吐得清晰却缓慢,带着一种奇异的、不甚流畅的语调,“你不知道,我是兽人吗?”
“我知道我捡回了一条蛇。”
鹿宁坐在沙发上,心跳仍未平复,老实地回答。
“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兽人。”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全身,脸颊瞬间爆红,猛地低下头,慌忙抓起手边的抱枕塞进他怀里,示意他遮住关键部位。
他没穿衣服。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那副极具冲击力的身躯已印入脑海。
苍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如同冰川下的暗河。毛发微卷,眼睫浓密,轮廓深邃偏阴柔,偏偏壮硕、肌肉分明的身材和五官形成了强烈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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