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你昨天说的……都是真的?”苏宴晴盯着林炊,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你真的能‘看’到?”
林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苏小姐,您最近是否夜间多梦,且梦境混乱压抑?
白天时常感到肩颈沉重,尤其是左肩,仿佛压着什么东西?
而且,是否在得到某件旧物,尤其是女性饰品之后,这些情况才开始加剧的?”
苏宴晴的脸色微微发白。
林炊的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敲在她的心上。
她最近确实睡眠极差,总是梦见一些支离破碎、充满怨气的画面,左肩也时常感到莫名的酸沉,去做理疗也效果不佳。
而时间点……恰恰就是在三个月前,她拿到了那支玉簪之后!
她沉默了几秒,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起身走到旁边的保险柜,熟练地操作几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
她将木盒放在办公桌上,推到林炊面前,声音有些干涩:
“是它吗?一支清朝的翡翠玉簪,是我一位远房表姨的遗物。”
林炊的目光落在木盒上,甚至无需打开,她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比在苏宴晴身上感受到的更加浓郁、更加阴冷的怨气从盒中渗透出来。
那灰败的气息几乎要凝成实质,带着一种不甘、哀怨,甚至是一丝被束缚的愤怒。
“能打开吗?”林炊问。
苏宴晴点了点头。
林炊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一支通体碧绿、雕工精美的玉簪静静地躺在红色丝绒垫上,玉质温润,却无端地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而在林炊的“眼”中,那玉簪被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灰色怨气紧紧包裹,一个穿着清末民初服饰、面容凄婉的年轻女子虚影,若隐若现,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充满了无尽的悲苦与未能如愿的执念。
“就是它。”林炊肯定地说,轻轻合上了盒盖,阻隔了那令人不适的气息。
“这位……前辈,执念很深,怨气郁结于簪中。她并非有意害人,但她的存在本身,以及这股怨气,会自然影响佩戴者或长期接触者的气运,尤其是心智和财运。您最近的不顺,根源就在于此。”
苏宴晴看着那合上的木盒,眼神复杂,有恐惧,有后悔,也有一丝解脱。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此刻已对林炊的能力深信不疑。
“需要做一个简单的安抚和送离仪式。”
林炊从容地从自己的旧包袱里拿出那个小布包,
“需要一点盐,一根红线,还有……需要知道这位前辈的姓氏和大致生平,越详细越好,以便化解其执念。最好能找一个安静、通风,能见到阳光的地方。”
苏宴晴立刻起身:“跟我来,顶楼有个露台花园,现在没人。”
她亲自领着林炊,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顶楼。露台布置雅致,绿植环绕,清晨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落下来。林炊选了一个开阔通风的位置,让苏宴晴将木盒放在一张白色的小圆桌上。
她先用盐在木盒周围撒了一个圈,简单的净化结界。
然后,她用那根普通的红线,在盐圈外缠绕出一个特殊的符号,取自《通灵要诀》中的安魂纹路。
她示意苏宴晴站在一旁,静心凝神。
林炊自己则站在盐圈前,双手结了一个简单的手印,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尝试与那玉簪中的灵体沟通。
她并非强行驱逐,而是将一丝温和的意念传递过去,如同溪流轻抚磐石。
“前辈,尘归尘,土归土。您的时代已然远去,执念缠身,于己无益,亦扰后人安宁。苏小姐无意冒犯,今特此超度,愿您放下前尘旧怨,寻得往生之路……”
她低声念诵着安魂的咒文,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苏宴晴站在一旁,屏息凝神,她似乎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流动变得缓慢,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而肃穆的气氛笼罩了小小的露台。
随着林炊的念诵,苏宴晴隐约看到,那木盒周围似乎有极其淡薄的黑气,在阳光下如同冰雪般缓缓消融。
她左肩那种一直存在的、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也似乎在一点点减轻。
过了约莫一刻钟,林炊缓缓睁开眼,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她看向苏宴晴:“她姓陈,名讳中有一个‘婉’字,对吗?一生情路坎坷,所托非人,终身未嫁,郁郁而终,执念在于未尽的姻缘和家族的理解。”
林炊再次看向那木盒,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她的执念已初步化解,怨气大部分已消散。但这玉簪,已不适合再佩戴或收藏。建议您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其深埋,让它归于自然。之后,您的气运会慢慢恢复。”
苏宴晴看着林炊,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质疑、审视、甚至那一丝居高临下,此刻全部化为了由衷的感激和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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