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夕阳把柏油路染成暖金色。池骋开着车往吴所畏公司的方向走,车载音响里放着吴所畏爱听的《趁黎明来临前说爱吧》,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跟着打节拍,脑子里还在想晚上带吴所畏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 ,早上听刚子说,那家的三文鱼很新鲜。
手机突然在副驾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 “爸” 的名字。
池骋皱了皱眉,直接按了挂断, 这几天池远端没找事,他还以为对方暂时歇了心思,没想到又来电话。
可刚挂没两秒,手机又震了,还是池远端。
池骋的耐心耗得差不多了,指尖悬在屏幕上,最终还是接了,语气冷得像冰:“有事?”
“回家一趟,” 池远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上位者的命令感,“我有话跟你说。”
“没空,” 池骋目视前方,车子刚好拐过吴所畏公司附近的路口,“要去接人。”
“哼,”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带着点洞悉一切的嘲讽,“你都离开分公司下班了,少跟我找借口,赶紧回别墅,耽误不了你多久。”
“我说了没空。” 池骋没打算妥协,手指已经准备按挂断。
“你别后悔!” 池远端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点刻意的急切,“我跟你说的是吴所畏的事 —— 你确定不回来?”
“吴所畏” 三个字像根针,瞬间扎进池骋心里。
他握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原本冷硬的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好,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池骋立刻点开跟吴所畏的聊天框,指尖敲得飞快,却又刻意压下了焦虑:【畏畏,晚上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自己回家,别等我,忙完我立马回去。】
发送后,他没等回复,立刻打了转向灯,车子在路口掉了个头,朝着池家别墅的方向驶去 , 后视镜里,吴所畏公司的玻璃门越来越远,池骋心里有点发沉,总觉得池远端这次找他,没好事。
另一边,吴所畏刚把最后一份设计图发给客户,伸了个懒腰,手机就震动了。
看到池骋的消息,他挑了挑眉,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带着点调侃:【哟,池总大忙人啊?什么事这么急?】
等了两分钟,没收到池骋的回复。吴所畏也没多想,只当池骋是在开车没看见。
他收拾好东西,跟助理小周打了招呼,拎着公文包走出公司。
傍晚的风有点凉,他裹了裹外套,心里盘算着回家煮点面条,再卧两个荷包蛋 , 池骋不在,他也懒得折腾复杂的。
池家别墅的铁门缓缓打开,池骋把车停在庭院里,刚下车就看到钟文玉从客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块抹布,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亮。
“池骋,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回来找我爸。” 池骋的语气没什么温度,脱下外套递给迎上来的佣人,径直往客厅走。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手表,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浑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跟这个满是暖黄灯光的客厅格格不入。
钟文玉还想多问两句,池远端就从楼梯上下来了,脸色沉得难看,对着池骋抬了抬下巴:“跟我来书房。”
池骋没说话,跟着他往二楼书房走。
钟文玉看着父子俩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俩每次见面都跟要吵架似的,没一次能好好说话。
书房里的光线偏暗,厚重的红木书架占了整面墙,书桌上摊着几份文件。
池骋走到沙发边坐下,没像平时那样规矩地坐直,而是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手臂搭在扶手上,姿态放松却透着股压迫感。
他抬眼看向池远端,语气直接:“说吧,找我回来,又想怎么对吴所畏下手?”
“我没那么闲!”
池远端把手里的保温杯往桌上一放,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多大的人了,整天跟个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赶紧找个正经对象,成家立业,接手公司,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我有对象,” 池骋没动,眼神冷了冷,“您不是早就知道了?还特意找他,给五百万让他离开,又安排人查他公司 ,这些事,您忘了?”
“我那是为了你好!”
池远端被戳中痛处,声音拔高了几分,手指着池骋,“你那叫什么对象?我们不要求什么门当户对,家境多好,但是最起码你得找个女的吧?他跟你在一起能图什么?图你的钱?图你的身份?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我告诉你,他就是在利用你!”
“他是不是真心,我比您清楚。” 池骋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您不用操心我的事,管好您的公司就行。”
“我不管你谁管你?”
池远端气得胸口起伏,从抽屉里抽出一个信封,“啪” 地拍在池骋面前的茶几上,信封里的照片散了出来 ,正是上午姜婉清和吴所畏在瑞幸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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