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雾尚未散尽,北郊赛场已人声鼎沸。
谢凡踏着露水走进观礼台时,文姜正对着沙盘推演昨夜拟定的策略。
骊姬则捧着刚沏好的热茶,踮脚往赛场中央张望。
今日的沙盘周围已围满了人,各国谋士、百家弟子与未出仕的才子济济一堂,连周王的仪仗都比昨日来得更早。
“王爷,孙膑先生已在帐内候着了。”
王昭君上前禀报,递上一份名册,“这是今日参赛的谋士名单,鬼谷子的两位弟子盖聂、卫庄,还有秦国的公孙起、尉僚、魏国的庞涓等人都在列。”
谢凡扫过名册,目光在“司马穰苴”“尉缭”几个名字上稍作停留。
这些人皆是史册留名的兵家奇才,如今竟齐聚一堂,倒像是老天爷特意安排的较量。
“让孙先生放宽心,不必求胜,尽兴便好。”谢凡将名册递回。
刚转身便见孙膑过来,青色袍角沾着些草露,显然是早到了。
“主公放心。”
孙膑拱手笑道,“沙盘推演,比的是应变,不争一时胜负。”他望向赛场中央那方巨大的沙盘。
黄河、函谷关、太行山的地势赫然在目,各国的木质兵俑按实际布防排列,连城郭的高矮都仿得惟妙惟肖。
礼官敲响铜锣时,周王亲自起身致辞:“今日谋斗,以‘合纵抗秦’为题!各国谋士可自选列国兵力,在沙盘推演攻防,胜者晋级,直至决出三甲!”
话音刚落,各国谋士便陆续走到沙盘两侧。
庞涓一身墨色锦袍,率先走到魏国兵俑前,朗声道:“在下庞涓,愿借魏武卒一用!”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孙膑身上,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
孙膑神色淡然,指着燕国与赵国的兵俑道:“在下孙膑,借燕赵联军一试。”
“秦国公孙起,用秦锐士。”公孙起的声音低沉如石,一身玄甲未卸,显然是刚从兵营赶来。
他选的兵俑不多,却将半数骑兵布在函谷关方向,透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
盖聂与卫庄并肩而立,前者选了韩、魏两国的步兵,后者却挑了楚国的水师。
两人虽未言语,目光交汇间已定下配合之策。
“在下尉缭,愿借齐国技击之士。”一位身着素袍的中年士子上前,语气平和。
却精准地将齐军兵俑布在济水两岸,隐隐与公孙起的秦锐士形成对峙。
赵括则直奔赵国骑兵,刚摆好阵型便忍不住喊道:“谁来与我切磋?”
谢凡看着这一幕,对文姜笑道:“倒像是列国纷争提前上演了。”
文姜点头:“庞涓锋芒太露,白起过于刚猛,反倒是尉缭与司马穰苴,布阵看似平常,却处处藏着后手。”
谋斗开始的哨声响起,沙盘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最先交手的是庞涓与赵括——庞涓以魏武卒布下“鹤翼阵”,左翼虚张声势,右翼暗藏精锐。
赵括却率骑兵直冲中路,看似勇猛,实则正中庞涓下怀。
“赵将军,左翼是空的。”庞涓抚掌轻笑。
令旗一挥,右翼精锐突然迂回,截断了赵括的退路。
赵括脸色骤变,忙调兵回防,却已迟了一步。
沙盘上的赵国骑兵兵俑被魏武卒“围歼”大半,他懊恼地一甩袖:“再来!”
另一边,公孙起与尉缭的较量更显凶险。
白起亲率秦锐士猛攻函谷关,尉缭却不正面接战。
只派小股兵力袭扰秦军粮道,主力则沿济水悄悄东移,竟想绕后包抄。
“好一招‘围魏救赵’。”
谢凡看得点头,“尉缭的心思比白起更细。”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盖聂与卫庄。
盖聂指挥韩魏步兵死守崤山,每一步调度都稳如泰山。
卫庄则率楚国水师顺流而下,忽东忽西,将秦国的沿岸守军搅得晕头转向。
两人一守一攻,竟硬生生撕开了白起布下的防线。
“这两位的配合,倒有几分鬼谷子的影子。盖聂的‘稳’与卫庄的‘诡’,恰好互补。”文姜轻声道。
孙膑的推演则透着“藏”字诀。
他指挥燕赵联军按兵不动,只派细作(沙盘上的黑色小旗)渗透入秦境。
待白起与尉缭斗得两败俱伤,才突然挥师北上,直取秦国的上郡。
看似缓慢,却每一步都踩在要害上。
“孙先生这是在‘渔翁得利’啊。”骊姬看得拍手,“等他们打累了,咱们再出手!”
午时的阳光移过沙盘,晋级名单渐渐清晰。
庞涓凭借凌厉的攻势连胜三场,公孙起以悍勇闯入八强,尉缭的“疲敌之术”连败两位对手。
而盖聂与卫庄则以默契的配合,将司马穰苴的齐军逼入绝境。
“二代鬼谷传人,果然厉害。可惜偏要帮韩国这种小国。”观礼台上,公子申生酸溜溜地说。
嬴荡却看得兴起:“有本事的人,在哪都发光!公孙起,下午给我把这两个小子挑了!”
谢凡望着沙盘上的兵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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