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蹲在桃林的老槐树上,嚼着青黛给的酸梅干,酸得龇牙咧嘴。
树下,铁牛正举着块铜镜,给西殿方向打暗号——镜面反射的光斑在红蔷的窗纸上晃了三下,那是约定好的一切安全。
我说,咱这天天蹲点,跟村口王大爷蹲墙根看打架似的,啥时候能真刀真枪干一场?
铁牛举得胳膊酸了,把铜镜往怀里一揣,再这么耗下去,我那身疙瘩肉都快锈了。
锈不了。楚风吐掉梅核,指了指不远处的练功场,看见没?邪神每天卯时都在那练噬魂掌,你去偷师两招,比在这蹲墙根强。
铁牛探头一看,果然见邪神穿着练功服,正对着块巨石发掌。
掌风扫过,石头上瞬间结了层黑霜,细看竟有无数细小的裂纹——那是被吸走了灵气的征兆。
这掌法邪乎得很!铁牛缩了缩脖子,我可不敢学,别回头练得跟他似的,见啥吸啥,连你那半坛米酒都得被我吸光。
你以为人家想学就能学?青黛从树后钻出来,手里还攥着本从苏绾那弄来的《邪神练功手记》,你看这个——他每次发掌前,左手小指都会不自觉地翘一下,那是灵力运转的破绽。
楚风接过手记,泛黄的纸页上满是歪歪扭扭的批注,其中一页写着:噬魂掌虽强,却需以心头血催动,每日最多发七掌,过则伤脉。
原来如此。楚风指尖在纸页上敲了敲,他这掌法看着霸道,其实跟铁牛你那三板斧似的,有次数限制。
嘿!你才三板斧!铁牛不乐意了,我那是蓄力一击,比他这花架子强多了!
正说着,突然捂住肚子,坏了,早上吃的酸梅干闹肚子,我去趟茅房!
看着铁牛跑远的背影,青黛突然笑出声:他这急脾气,也就你能治得住。
楚风没接话,目光落在练功场——邪神刚发完第七掌,正捂着胸口喘气,脸色比刚才差了不少。
红蔷端着个茶杯走过去,递过去时不小心手一歪,茶水洒了邪神半边袖子。
废物!邪神扬手就要打,却在看见红蔷耳后那朵玫瑰刺青时,硬生生停了手,只是骂骂咧咧地转身回殿,给我换件干净的!
看见没?青黛碰了碰楚风的胳膊,他对红蔷的刺青有顾忌。
苏绾说,那刺青是用邪神的心头血点的,伤了红蔷,他自己也会疼。
楚风心里一动——这不就是破绽?就像铁牛怕别人挠他胳肢窝,再横的人也有软肋。
等邪神走远,朱钗提着个食盒溜到练功场,假装拾柴禾,用树枝在刚才那块被掌风击中的石头上划了划。
黑色的霜层一碰就掉,露出里面灰白色的石芯。
灵气被吸得干干净净。朱钗跑回来,手里捏着块碎石,但这石头边缘有粉末,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他的掌法有反噬!
楚风捻起碎石闻了闻,隐约有股铁锈味:是心头血的味道。
他强行提升功力,已经伤到根基了。
这时铁牛捂着肚子回来,脸都白了:娘的,那酸梅干过期了吧?差点没把我拉虚脱...哎?你们看啥呢?
顺着楚风指的方向,铁牛看见红蔷正站在殿门口,朝他们这边比划手势——左手比三,右手比五,然后指了指天。
三更五点?青黛眼睛一亮,她是说,三更五点,邪神会去密室查看噬灵阵!
那咱去偷他的心头血?铁牛来了精神,听说那玩意儿能提升功力,咱弄点回来,楚风你说不定能直接晋仙帝巅峰!
你以为是打酱油呢?楚风敲了他一下,邪神的心头血带着煞气,弄不好会走火入魔。咱要做的是...偷他的练功秘籍。
楚风指的是邪神放在床头的《噬魂掌进阶篇》。
苏绾说,那本书里记着破解噬灵阵的方法,只是邪神看得比命还重,从不离身。
偷书?朱钗犯愁了,他睡觉都抱着那本书,跟抱着宝贝似的。
这你就不懂了。青黛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我这有瞌睡香,是用醉仙藤做的,保证让他睡得跟死猪似的。
计划就这么定了:三更四点,青黛和朱钗去放香,楚风负责偷书,铁牛在外围放风,红蔷和苏绾负责引开巡逻的侍卫。
三更天的仙宫静得能听见虫叫。楚风猫在邪神寝殿的房梁上,看着底下那团黑影——邪神果然抱着本书在睡,呼噜打得震天响,嘴角还流着哈喇子,哪有半分统治者的样子。
青黛的瞌睡香果然管用。楚风轻手轻脚地跳下来,刚摸到那本书的封面,突然听见邪神嘟囔了句梦话:我的心头血...谁也别想碰...
楚风心里一紧,低头一看,书里夹着片暗红色的鳞片,摸上去温热的,隐隐有心跳的感觉——竟是邪神的本命鳞!
好家伙,藏得够深。楚风刚把本命鳞和书揣进怀里,就听见外面传来铁牛的暗号——三声猫叫,是有情况。
他赶紧翻窗而出,就见铁牛正跟个巡逻侍卫抱在一起打滚,嘴里还喊着:你压着我胳膊了!快松开!
别打了!楚风赶紧拉开两人,那侍卫早就被铁牛摁得晕头转向,楚风趁机点了他的睡穴,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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