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钱少安被问住了,挠了挠头,“斥责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满身……满身铜臭,不配读圣贤书……”
“好。”赵晏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腹稿。
他太懂李夫子这种“传统士大夫”的G点了。
他蘸饱了墨,没有丝毫犹豫,在那雪白的纸上,落下了笔。
他没有写那些“农为本”的陈词滥调。他凭借着现代史学的功底和认知,写的是这个时代,最“大逆不道”,却又最振聋发聩的观点!
钱少安本是不屑地凑在旁边看热闹,可当他看到赵晏落笔的第一个标题时,眼珠子就直了。
——《论商贾于民生之要》。
“你……你疯了!”钱少安失声叫道,“山长最恨的就是‘商’!你还敢写这个?!”
“山长恨的,是‘为富不仁’的商,不是‘商’本身。”赵晏头也不抬,笔走龙蛇。
赵晏的字,是临摹父亲赵文彬的风骨,又带着一丝艺术博士的沉稳老辣。
“……故,民生之要,在农,亦在商。”
“农为骨,国之根本;商为血,通达四海。”
“……若无商贾往来,互通有无,则东海之盐,难入西山;北地之皮,难暖南疆。民困于一隅,物价腾贵,何谈民生?”
赵晏的笔速极快,一篇惊世骇俗的《民生策》,在他笔下酣畅淋漓地流淌而出。
他没有空谈理论,他甚至举了清河县的例子:“……本县之铁器,赖商贾贩运;本县之布匹,赖商贾流通。若无商贾,则农夫空有余粮而无铁器耕种,织女空有丝麻而无银钱度日……”
钱少安已经看傻了。
他……他虽然不爱读书,但好歹在县学熏陶了几年,他看得懂!
这文章……这文章……这观点,简直是把山长平日的教诲按在地上反驳!但这论证,却又引经据典,严密得让钱少安这个“商人之子”都看得热血沸腾!
“……故,学生以为,治民生者,当‘农商并举’,而非‘重农抑商’。农为骨,商为血,骨血相依,国方能强盛……”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赵晏掷笔。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
钱少安呆呆地看着那篇墨迹未干的策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额角渗出细汗、脸色苍白的八岁孩童。他“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钱少安第一次觉得,读书……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
“拿去。”赵晏将策论推了过去,“你只需一字不差地抄一遍。山长若问,你便说……这是你身为‘商贾之子’,憋了许久的‘心里话’。”
钱伯也凑了过来,他虽然看不懂太多深奥的道理,但他只看赵晏那手字,和他儿子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局,赌对了!
“好……好……好一个‘农商并举’!”钱伯激动得手心冒汗,“少安!抄!现在就给老子抄!一字不许错!抄不完,老子打断你的腿!”
“爹!”钱少安第一次没有反驳,他拿起那篇策论,如获至宝,“我……我这就抄!”
他忽然觉得,明天去见山长,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他甚至……有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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