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凝成的魂线一路延伸,穿过沧州老城区的窄巷,最终停在一座破旧的二层小楼前。
楼前挂着福寿堂的招牌,表面看是个卖香烛纸钱的铺子,但门口却贴着一张泛黄的暂停营业告示,门缝里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就是这儿。马家乐低声道,小心点,这帮人敢拘生魂,手上肯定有邪术。
我握紧乾坤铜圈,田蕊则捏着三清铃,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
马家乐抬手在门上画了一道破煞符,轻轻一推——
一声,门没锁。
屋内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香灰和血腥味。货架上摆满了纸扎人、冥币和香烛,乍一看确实是个普通的丧葬用品店,但角落里却堆着几个陶罐,和我们在井下发现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们……我低声道。
马家乐示意我们别出声,自己则缓步走向里屋。
突然,一道黑影从货架后闪出,寒光直刺马家乐咽喉!
小心!我大喊一声。
马家乐反应极快,桃木剑一横,的一声格开匕首,反手一掌拍在那人胸口。
那人喷出一口血,踉跄后退,竟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脖子上纹着一条衔尾蛇。
无生道的狗!马家乐厉喝一声,桃木剑直指对方咽喉。
那男人却狞笑一声,猛地从怀里掏出一颗土地雷,往地上一拍——
黑雾炸开,整个屋子瞬间被阴气笼罩,无数纸扎人竟诡异地动了起来,发出的笑声,恍惚间我想到了鬼脸张家那次,也是这搬纸人成精,正思索之际,纸扎人已经朝我们扑来!
宵小邪术!马家乐怒喝,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顿时燃起金色微光,横扫而过,纸扎人纷纷倒地成灰。
但就在这混乱中,那男人已经冲向二楼。
别让他跑了!我抄起乾坤铜圈追了上去。
二楼是个狭窄的阁楼,窗户被木板钉死,地上散落着各种邪术材料——黑狗血、骨灰、符纸,还有几本破旧的古籍。
那男人背靠窗户,手里攥着一把沾血的匕首,眼神疯狂:你们找死!
我冷笑:你就这点本事?怎么好意思加入无生道?
他狞笑:你们懂什么?鬼门一开,天下大变!你们这些蝼蚁,连当祭品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他突然抬手,匕首狠狠扎向自己的心口!
不好!他要自尽!马家乐冲上来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噗嗤!
匕首刺入心脏,鲜血喷涌而出,但诡异的是,他的血竟是黑色的,落地后竟如活物般蠕动,迅速在地上画出一道诡异的符文。
哈哈哈……他嘴角溢血,眼神癫狂,你们……永远找不到……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无数黑色纹路,像是有虫子在里面爬行。
马家乐脸色大变,退后!
我们刚退开两步,那男人的身体猛地炸开,血肉横飞,黑血溅到的地方瞬间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
妈的!马家乐咬牙骂道,这帮人全是死士!
田蕊脸色苍白:他们宁愿死,也不愿被我们抓住审问……
我阴沉着脸,走到那滩黑血前,用桃木剑拨了拨,从血污中挑出一块碎裂的玉牌,上面刻着半个模糊的二字。
血衣先生?我冷冷道,看来,我们真猜对了。
马家乐走过来,盯着那块玉牌:这玩意你认识?……这事比你想的还麻烦。
田蕊突然惊呼:你们看这个!她从墙角拖出一个大木箱,里面整齐码放着十几个陶罐,每个罐口都贴着黄符,符上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
是那些失踪村民的生魂!我心头一震,赶紧蹲下检查。这些罐子冰凉刺骨,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马家乐迅速掐诀念咒,随后掏出打火机将所有的符纸付之一炬。
罐子里飘出缕缕白气,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向我们作揖后,消散于空气中。
我却在查看那些古籍时发现了一张地图——沧州老城区的地下排水系统图,几个地点被红圈标记,旁边写着龙脉节点。
果然是无生道的手法!我冷笑一声,他们想在沧州重演东北的手法!
马家乐脸色凝重:我找人去排查其他节点。
正当我们要离开时,田蕊突然捂住头蹲下:等等……我看到了……
她的天眼通又发作了。我赶紧扶住她:看到什么了?
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井下……她手里拿着……田蕊痛苦地皱眉,是衔尾蛇玉佩!她在等什么人……
马家乐和我对视一眼:红衣女?衔尾蛇玉佩? 然后呢。
田蕊痛苦的蹲下身:“我看不到了,太黑了,太深了,我感受不到。”
我急忙将她扶起,让田蕊好好休息。
马家乐从褡裢里摸出三枚铜钱,在沾满黑血的地板上排出一个倒三角。乾三连,坤六断...他低声念着六爻口诀,铜钱诡异的翻了个面。
东南方,巽卦。马家乐收起铜钱,脸色凝重,卦象显示泽水困,那地方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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