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照此法,重新沟通天津石镜法坛。神识凝聚如丝,探入那金色愿力海洋,不再贪婪汲取,而是小心翼翼剥离、引导最纯粹的“净念”,再以雷炁为炉,神识为锤,将其炼化提纯,缓缓引入己身。
过程缓慢艰辛,心神消耗巨大,但效果惊人!精纯愿力所过之处,暗伤尽复,神魂滋养,雷炁运转如臂指使!我对法坛的感应也更深了,甚至触及到网络深处一股沉睡的、古老而庞大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入定中醒来,眸中金芒一闪而逝。体内力量充盈,精神焕然一新。照此速度,修为恢复乃至精进,指日可待。
但仅凭个人之力,在于蓬山面前依旧渺小。我需要盟友,真正有分量、且对于蓬山有所不满的盟友。
马家乐。寇蓬海。
这两个名字在我脑中盘旋。马家乐态度暧昧,但终究是故人。而寇蓬海,隐宗领袖,术法通天,是与于蓬山分庭抗礼的存在。虽然他曾对田蕊见死不救令我耿耿于怀,但相比马蓬远一系的赶尽杀绝,他似乎是更可能争取的对象。
关键在于,什么能引起寇蓬海的兴趣?权势?他看似淡泊。财富?更不可能。功法秘宝?他自身修为已臻化境,寻常之物难入法眼。
我苦苦思索,目光无意间扫过房间一角。那里,放着我从吕梁古庙“生门”偏殿带出来的、混在一堆杂物里掩人耳目的青铜匣子。里面除了玉简和镇岳令,似乎还有……
我心中一动,起身打开匣子。在玉简和镇岳令下方,垫着一块毫不起眼的、颜色暗沉的兽皮。之前注意力都被玉简吸引,忽略了此物。
我将兽皮取出展开,上面用极其古老的朱砂,绘制着一幅星图!并非寻常的二十八星宿,而是一些更加晦涩、甚至有些扭曲的星辰轨迹,旁边标注着同样古老的篆文,依稀可辨“荧惑”、“计都”、“罗睺”等凶星之名,以及……一个被特意圈出的、位于星图中央的,模糊的、仿佛在不断移动的阴影区域!
星图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注解:“古仙观测,幽冥扰动,星轨异变,疑有‘外物’临近,其迹隐现于……”
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那个“外物”和“临近”,却让我头皮发麻!
玄英子祖师在手札中提及,古庙封印的阴冥裂隙,是因古仙尝试打通阴阳失败所致。而这幅星图,似乎指向了另一种可能,或者说,更深层的原因——并非主动“打通”,而是有“外物”试图“靠近”或“侵入”,导致了阴阳壁垒的薄弱和撕裂!古仙或许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试图封堵,却最终失败,留下了那凶险的“九幽黄泉引魂大阵”!
这幅星图,以及其暗示的“外物临近”的猜想,所涉及到的,是远超寻常道门争斗的、关乎此方世界安危的古老秘辛!其价值,对于寇蓬海这等层次的人物而言,恐怕难以估量!
这就是我的敲门砖!
在西山别院这间熟悉的房间里,我表面上深居简出,潜心“养伤”,暗地里却如同绷紧的弓弦。于蓬山看似放任,但西山别院本就是他的地盘,我不敢有丝毫大意,任何直接与外界,尤其是与寇蓬海、马家乐相关的联系,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必须借助外力,一个于蓬山视线之外的、可靠的渠道。
我想到了李明远。津门法盟初具规模,他在那边经营得有声有色,手下应该有一些信得过、且不那么起眼的人手。
我用新办的手机卡拨通了葛老道的电话,并用我们两人才能听懂的暗号,让他给李明远传信。只提了四个字:“需人,入京,秘。”
葛老道比我想的更加聪明,几天后,一个穿着普通、相貌憨厚、操着津门口音的中年男人,以“送定制药材”的名义,出现在了西山别院的外围接待处。他自称姓王,是天津“济世堂”药材批发商的员工。
核查身份、检查物品,一切无误。于蓬山的手下并未发现异常,“济世堂”确实是津门一家老字号药铺,与西山别院偶有药材往来。
我被允许在接待室见他。隔着桌子,他恭敬地递上药材清单,眼神却飞快地与我交汇了一下,手指在清单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点了三下——这是葛老道与我约定的暗号,代表“可信,可用”。
“有劳王先生跑这一趟。”我不动声色地接过清单,假装浏览,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想办法,联系上一个叫马家乐的人,他是寇蓬海的弟子,在门头沟深居简出,告诉他,‘故人周,有星图秘闻,关乎荧惑罗睺,欲献寇师’,约他三日后,西郊香山‘见心斋’碰面。务必小心,若不成,即刻撤回,安全第一。”
那王先生脸上依旧是憨厚的笑容,仿佛在听我交代药材事宜,嘴里应承着:“您放心,总经理交代了,一定把您要的‘老山参’找到。” 同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交易完成,他提着空药箱,躬身退了出去,步伐沉稳,看不出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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