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大胡子转而追他。陈砚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肺像要炸开。他知道前面有个废弃的陷阱,是爷爷年轻时挖的,后来忘了填,去年暴雨冲垮了边缘,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他猛地转身往陷阱那边冲,大胡子在身后狞笑:看你往哪跑!陈砚之在离陷阱两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下,大胡子收不住脚,嗷地一声掉了下去。瘦高个吓了一跳,陈砚之趁机捡起地上的猎枪,用力扔到陷阱里。
他吼道,嗓子哑得像破锣。瘦高个看了眼陷阱里的惨叫,又看了眼满脸是泥、眼睛通红的陈砚之,骂了句脏话,转身跑了。
陈砚之腿一软坐在地上,浑身都在抖。他忽然想起阿浅,爬起来就往断崖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断崖边空荡荡的,只有几撮褐色的毛挂在荆棘上。风从崖下灌上来,带着松涛的声音,像谁在哭。陈砚之趴在崖边往下看,云雾翻涌,什么都看不见。
阿浅!他喊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粉碎。
他在崖边坐了三天。第一天,他把带来的苹果放在石头上,总觉得阿浅会像往常一样从树后走出来。第二天,下雨了,他把艾草铺在地上,自己缩在下面,闻着那股太阳味,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第三天早上,他看见崖边的荆棘丛动了动,一只鸟叼着根嫩草飞过去,落在对面的松树梢上。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该回家了,爷爷该担心了。
走到榛子树下,他看见那捆艾草还在,上面压着的石头旁边,放着朵白色的小花,花瓣上沾着露水,像阿浅的眼睛。
陈砚之把花摘下来,夹在笔记本里。他知道阿浅没走,它只是回它该去的地方了。就像爷爷说的,山里的东西,有山里的活法,强求不得。
后来,陈砚之还是经常去榛子树那里。他会带些玉米饼和艾草,放在石头上,有时会遇见别的鹿,却再也没见过左耳缺了个小口的浅褐色梅花鹿。
那年秋天,他在陷阱里救出了那只大胡子——不是心软,是怕他死在里面污染了水源。大胡子被拉上来时,看他的眼神很复杂,说:你这娃,犟得像头鹿。
陈砚之没说话,只是把爷爷留下的猎枪拆了,零件埋在榛子树下。他想,阿浅教他的,从来不是怎么打架,是怎么在险路上走稳,怎么在该站出来的时候不躲,该放手的时候不纠缠。
笔记本里的白花干了,变成薄薄的一片,像枚透明的邮票。陈砚之每次翻开,都能想起那个雨天,鹿用鼻尖蹭他的指尖,湿漉漉的,带着草和阳光的味道。
履之中孚,履虎尾,愬愬,终吉。
乾,天也,刚也。巽,风也,入也,伏也。兑,泽也,悦也,现也。
天变为风于泽上,需也。
愬愬终吉,志行也。
《履》之《中孚》
履虎尾,愬愬,终吉。
(孤鹿蹑险,惕息潜行,林深得安)
子罕之裔,将全于覃。
危途自敛,福履终揽。
注:以“孤鹿蹑险”对“凤凰于飞”,应《履》“履虎尾愬愬”之戒惧与《中孚》“心诚获吉”之义。“子罕之裔”仿“某某之后”,“全于覃”代“育于姜”,明安身之地。“三世戒慎”合“愬愬”,言常怀敬畏故能避危;“五世存敬,福履终揽”应“终吉”,显持诚守慎则善果可收之象。融乾天变巽风、泽上生风之意,喻戒惧如风行泽上,虽临险而心诚志行,终得安宁,契两卦“敬慎则无凶、心孚则终吉”之理。
《履》之《中孚》解
《履》之变《中孚》,卦辞曰“履虎尾,愬愬,终吉”。
孤鹿轻蹑于险途,屏息敛足潜行,终得深入林间而获安宁,既显《履》卦“履虎尾愬愬”的戒惧之态,亦含《中孚》“心诚获吉”的笃敬之象。这般敬慎持诚的图景,恰契两卦深意。
子罕之裔,将安身于覃地。三世常怀戒慎之心,行于危途而能自敛锋芒;五世存持敬畏之念,终得福禄安宁拢于己身。
《履》者,践行之象,“履虎尾”喻处身险境,“愬愬”为戒惧警惕,如临深渊而步步谨行,故能避祸;“终吉”者,非侥幸得脱,实因敬慎之心足以化险。《中孚》者,诚信之征,心诚于内则行谨于外,如风过泽上而波澜不兴,虽有险而不伤其正。孤鹿蹑险,恰似“愬愬”的写照——知险而不莽进,惧祸而不退缩,以惕息潜行避虎之威;覃地得全,正应《中孚》之“孚乃化邦”——心有诚敬则众险可度,如泽承风而不失其涵,终得安身之所。
“履虎尾”而能“终吉”,在“敬”不在“勇”;子罕之裔的安身之道,正在于明《履》之“戒慎为避险之盾”,得《中孚》之“心诚为趋吉之阶”。三世戒慎,是“履”之谨行如泽水避锋,遇危而敛迹,不触虎怒;五世存敬,是“中孚”之诚笃如风随泽势,心有敬畏而天必佑之。其脉络恰契“敬慎则无凶、心孚则终吉”之理——敬慎则险难不侵,心诚则福禄自至,终能于覃地安然立足,全其性命,收其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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