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聪明,但支撑家的却是奶奶。
奶奶开着个小赌局。我是爱去,但住不久,必竟赌场呀。
哎呦,这丫头是你孙女吧?一看你模样! ,赌场人说。
奶奶慢悠悠从炕沿挪下来,顺手把皱巴巴的床单捋平:
那可不,我兰家的种。
她笑吟吟地看着我,眼里闪烁着光芒,无数崭新的小硬币在闪耀……她的心情好极了,今天两屋子都挤满了打麻将的人。
糊了!突然一声吆喝,王屠户把牌推得哗啦响。满屋子顿时响起嘶啦嘶啦搓麻将的声音,像一群老鼠在啃玉米。
阳光从烟雾覆盖的窗玻璃透进来,照得满屋烟雾弥漫——屋子像炼丹炉!也是镇上的小澳门。一年四季都飘着烟味、茶垢味和铜钱味儿。
三叔全家就靠这两屋子的麻将桌养活,奶奶坐镇收牌费。
我奶一怒一笑两重人,做大事的人都这样。
我奶那U形酱紫脸一板,连最横的街溜子都得缩脖子。所以,她才能运作这“小澳门”。
不过,她冲我笑的时候可不一样——眼睛弯成月牙,眼里都是星星(心心),比庙里的弥勒佛还慈祥。
她也这么冲卖豆腐的笑,害得人家多给切了半斤,白赚一兜豆腐渣喂鸡。卖豆腐脑的,也多一碗;卖油条的,多几根。
这笑的威力,没修行过,谁信!
有人笑了一下,挨了一拳!
…
奶奶开麻将馆,不务家事,但种菜。
“你奶院子有风水!那菜长的真好!”我妈常这么说。
黄瓜脆脆的,还甜丝丝的,比水果好吃。西红柿粉嘟嘟的,酸甜可口——这都得归功于院里那口老井。
舀一瓢,咕咚咕咚灌下去,爽!
鹅鹅鹅——家里那几只大白鹅准时吃饭了,摇摇晃晃像企鹅似的往奶奶跟前凑。
奶奶拎着食盆的样子活像指挥交通,花布衫被风吹得鼓鼓的。急啥?够你们吃?,鹅挤压过来,没法放食盆,她高举了一下食盆,鹅群立刻伸长脖子朝天打鸣叫…
三叔从后院出来:娘,我都喂过了!
那咋还饿成这?,奶奶一瞪眼…
“连鹅都喂不好?……”
奶奶一闲就数落三叔。三叔和我一样屏蔽能力颇有功力,他屏蔽奶奶的数落,我屏蔽考试成绩。
隔壁张三蛋来打牌,大声说:兰大娘,您这院子风水真好,前有水坑养肥鹅,后有井水养鲜菜..
农家乐!,我奶招呼他进屋。
只听我爸地一声,糊了,啊呀。好不容易开糊了!。外面都能听到。
奶奶除了养活三儿子一家,也给二儿子开了个假期娱乐场所,每逢寒暑假和节假日,老爸必来赌几把。
曲曲,一会回来吃饭,你三妈包的饺子。 ,三叔又叫我一声。
我点点头,好的~~,三叔三妈脾气好,所以常来。
吃饭时间,奶奶的屋子里依然哗啦啦的麻将声音。我叫了奶奶一声吃饭,就撤退,不喜欢炼丹炉烟味儿…
经过隔壁房子(两屋),是个我家的屋子,空荡荡的,一直倾听着麻将声音。
我直奔后面一排房(两屋),是三爹住的,有烟火气息,但有点弱。
纵观三套房子,只有奶奶的麻将馆(两屋)有财气。我奶奶阳气足,财运足,连菜园子里菜都鲜活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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