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结束后,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有事可以找我,工程师说,不过...他顿了顿,露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未婚妻管得比较严。蛐蛐会意地笑了:放心,我只请教专业问题。
回到北京,蛐蛐开始了日常的工作。女经理果然在践行全能型人才的培养计划,交给她的任务五花八门:今天修笔记本电脑,明天维护台式机。
最让她头疼的是一台老是蓝屏的笔记本。蛐蛐拆开机器,对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元件发愁。她尝试重装系统,检查内存条,但问题依旧。最后只好在网上找了个专业工程师上门维修。
那个年轻工程师只用了半小时就解决了问题,收费七十元。是主板上的一个电容坏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换一个就好。
蛐蛐看着重获新生的笔记本电脑,和老板说:七十。女经理很高兴:给他钱!修好了就行,省了好几千块钱呢。重要的是,你学会了在解决不了问题时寻求帮助。
蛐蛐逐渐熟悉了办公室的节奏,也与两位女同事小欣、小月渐渐熟络起来。
小欣,大约二十五岁,大专毕业。她,圆脸蛋微黑,却洋溢着一种健康,性格爽朗但不粗鲁。她的办公桌上总放着些小零食,时不时就分给大家,打印机卡纸了,她总会第一个跳起来喊着“我来我来!”,然后三两下就捣鼓好。
小月年纪小,约莫二十二,高中毕业就出来闯荡社会,明显多几分世故与老练。
她待人接物面面俱到,眼里特别有活儿,老板交代的事情,无论大事小事,她总能处理得妥帖周到。许是年轻小,她记性极好,各种繁琐的流程、客户资料、甚至老板随口一提的要求,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因此深得女经理的信任和喜欢。只要是她在,大家都觉得安心。
她们俩是公司的老臣子,一起共事两年多,负责着公司最核心也最枯燥的业务——打标书。
这活儿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一份标书往往厚达上百页,需要打印、复印、装订、密封好几套,任何一个数字、一个盖章出错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她们俩常常埋首在堆积如山的纸张和嗡嗡作响的打印机之间,一忙就是一整天,默契得不需要过多言语,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正是因为工作的枯燥,她们的友谊在无数个并肩作战的日夜和共享的八卦中变得无比牢固,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就连网恋这种私密的话题,她们也会偷偷交换着看手机屏幕,互相出谋划策,或者低声窃笑。
蛐蛐的到来,为她们的八卦团增添了新成员。午休时,三人常凑在一起。话题自然绕不开她们共同的女老板。
“姐,你刚来不知道,”小欣压低声音,带着分享秘密的兴奋感,“咱们经理可是个有故事的人。她以前结过婚,后来离了,一个人来的北京,可真不容易。”
小月接过话茬,她的叙述总是更具体、更有画面感:“嗯,听说最开始可难了。后来,找了个广告公司的老板,那位先生我见过一次,来公司接经理下班。”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味,“个子特别高,虽然看得出年纪不轻了,但真是帅,很有派头,穿着衬衣,感觉跟电视剧里霸总走出来似的。”
“是啊是啊,”小欣补充道,“就来了那一次,开着一辆黑色的车,在楼下等。经理那天穿得也很时尚。”
蛐蛐听着,脑海里勾勒着女经理更立体的人生图景——她从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独自在京城的创业江湖里打拼出一片天地,还能收获新的、令人羡慕的爱情。这故事本身,就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
每天,打印机依然嗡嗡作响,标书依然堆积如山,但在姐妹们的谈笑和互助中,辛苦的劳作也仿佛变得温暖而生动起来。
办公室里另一位常找蛐蛐搭话的,是工程师小赵。他微胖,爱穿衬衣,每当谈到技术话题时,一双小眼睛就会眯成两道细缝,透着几分自得。
某天午后,小赵又凑到蛐蛐工位前,手里摆弄着一个崭新的设备,最新款的,能测出连厂家都没想到的数据。他熟练地演示着各种功能,时不时瞥一眼蛐蛐的反应,我上周刚自学了它的编程接口,整个公司就我会用。
周五下班时,夏日的热浪还未散去。小赵和另一个工程师拦住了正要离开的蛐蛐:一起去吃烧烤吧,公司附近新开了家店,味道不错。小赵特意补充道:咱们可以聊聊那个新项目的技术方案。
烧烤摊前,烟雾缭绕。小赵一边熟练地翻动着肉串,一边继续滔滔不绝:其实大学里学的东西都太理论了,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实战经验。他递给蛐蛐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鸡翅,像我虽然学历不高,但见过的故障比教科书上的案例还多。
同行的另一个工程师悄悄对蛐蛐使了个眼色,显然对小赵的这番说辞早已习以为常。蛐蛐慢慢意识到,小赵的这些表现,或许源于内心的不安全感——一个大学毕业的新人,让他感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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