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点燃了大嫂的怒火:“都是些瞎货!出风头罢了。他们要能解决,猪都能上树了!”她把“猪能上树”说得斩钉截铁,仿佛这是条宇宙真理。
坐餐桌椅子上的大哥声音里压着火:“物业费高,要告也得找对人。他们找的社区人,根本是些解决不了问题的!”他这话,既像是对邻居策略的鄙夷,又像是对现实无力感的宣泄。
大媳妇的“战术指示”清晰而强硬:“反正我们不交物业费。物业再找你们传话,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们,您二老千万别多解释。” 她语气笃定,仿佛已掌控全局。
“听说,不交会被起诉。” 母亲说。
“房子在您二老名下,要起诉也是起诉你们!” 大媳妇开玩笑,呵呵地说,“没事,到时候把我们的电话给他们就行。”
蛐蛐听着,不得不承认这位嫂子确实“会说话”。这也难怪老爷子偏爱大儿子一家——他们那位孙女更是能说会道。虽然从不吃爷爷奶奶做的饭,但一张小嘴滔滔不绝,吹牛带自夸,能把老两口哄得眉开眼笑,就爱坐在旁边听她滔滔不绝。
而自己的侄子,蛐蛐想起机场路上他温言细语的安慰。可一到爷爷家,他就成了闷葫芦。每次吃完一碗饭,稍坐便走。蛐蛐忽然明白了:在这个家,沉默等同于不存在。 不爱说话的孩子,天然不招老人喜欢。怪不得老爷子对二儿子兰宝波的儿子始终热络不起来。
“巧言令色”这个词,原来不只适用于社会,在至亲骨肉间同样是一张王牌。
第二天午饭时,侄子依旧话少,只是默默把那盘鱼往蛐蛐面前推了推。老爷子试着找话,问起孙子对象的工作。
“小学里的幼儿园。” 侄子答得简短。
“她爸爸给买车没?”
“买了。”
“多少钱?”
“十万。”
老爷子点点头:“噢,也行,有个车就行。”
对话干涩得像在挤牙膏。饭后,侄子照例很快离开。
蛐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翻腾起复杂的滋味。这份疏离,究竟是因为从小不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天然的生分?还是他早已敏感爷爷的心偏向能说会道的那一家?
望着侄儿离去的背影,蛐蛐忽然间心里算盘珠子噼啪作响,算得一清二楚。
她猛然意识到弟弟和弟媳的不妥。儿子二十出头,却不会照顾自己,终日在家。弟媳工作不知真忙假忙,儿子鼻涕流了许久也不说在家好好做饭给儿子,吃不的话,孩子肯定会生病!就这么扔给年近九十的爷爷奶奶,怎么还能日复一日地伺候一个身强力壮的孙子?更别提这孙子既不工作,还整月在外花钱玩乐——爷爷奶奶怎么忍心不给零花钱?给了,又怎能不心疼钱、不生气?
蛐蛐终于解开了父母不喜二儿子一家的谜底。这家人明明经济不宽裕,却不懂节俭,吃喝玩乐的理所当然,又理所当然的接受老人的救济,却又不像老大家那样嘴甜会哄人。所以,老父亲越看越厌烦!
喜欢偏偏你不行?请大家收藏:(www.2yq.org)偏偏你不行?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