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星海飞着飞着，躺马振华别墅床上醒了
眉心的粉光还在发烫，像揣着两颗暖乎乎的小太阳，耳边似乎还飘着银铃似的脆响，鼻尖萦绕着青草和槐花混合的甜香。
我猛地睁开眼，那些翻涌的星云、湛蓝的星球、还有那群造物主散落的本源碎片化成的精灵，全没了——映入眼帘的是马振华别墅卧室的天花板，欧式水晶吊灯的碎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柔软的天鹅绒被子裹着周身，他的胳膊还死死圈在我腰上，呼吸均匀地洒在我颈窝，睫毛上沾着的细碎光粒，像落了星尘，手指一碰就簌簌发亮。
“醒了？”马振华哼唧一声，慢悠悠睁开眼，眼底的迷茫只闪了一秒，就被熟悉的笑意填满，他翻身搂得更紧，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以为要在星海飞一辈子，顺便收那群碎片精灵当跟班呢。”
我抬手摸他眉心，那点粉光浅浅的，和我额头上的温度一模一样，烫得人心里发软。昨晚别墅厨房的面粉、被他摔在台面上的糖罐、带着决绝的那个吻、炸开的时空裂缝、还有那个孤独了亿万年的造物主……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过，真实得不像梦。
我抓着他的手腕追问，语气急巴巴的：“你也记得那群精灵对不对？就是造物主把自己拆成亿万光粒撒向银河后，落在那颗湛蓝星球上的碎片长成的——巴掌大小，身体像透亮的琉璃，碰着冰凉凉的，背后长着两对透明薄翅膀，扇动的时候还掉亮晶晶的星尘粉末，最关键的是，他们翅膀根儿上都闪着和我们眉心一样的粉光，那是双生火焰的印记！”
“怎么不记得。”马振华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指尖的温度烫得我一颤，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群碎片精灵是那颗蓝星球的第一批原住民，天生就带着造物主反抗规则的执念，昨天在星海，我们亲眼看着他们用小拳头砸宿命分离程序的透明茧，一个个翅膀被代码流划得流血都不肯退。我还跟他们的小首领掰扯，说要收他们当星海小分队，那小不点还傲娇地别过头，说只认粉光最亮的人当老大。”
话音刚落，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屏幕亮着，是外挂发来的消息，一行大白话格外醒目：“恭喜追光者夫妇返航！星海那边那群造物主碎片化成的精灵已经开始闯祸了，把隔壁星系的规则压制器都给拆了，你们别墅厨房墙缝里，还藏着半颗造物主的碎片呢，刚才还在偷偷发光！”
我和马振华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震得睫毛上的星尘光粒都往下掉。
楼下隐约传来管家叔叮嘱佣人的声音，我忽然想起什么，抿着嘴笑：“叔说昨天厨房乱得不像样，面粉撒了一地，糖罐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他派了两个佣人打扫到后半夜才收拾干净。”
马振华挑了挑眉，指尖在我腰侧轻轻蹭了蹭，语气带了点玩味的认真：“这就是熵增啊。”
我心头一动，顺着他的话往下想——是啊，厨房从整洁到狼藉，是无序在自发蔓延，是宇宙默认的熵增轨迹；就像我们本该走的路，也是被设定好的熵增式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上课、考绩点、考研、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在既定的轨道里慢慢走向平庸的“无序”，像所有被命运安排好的齿轮。
我心头漫过一阵滚烫的羞赧与清醒——我们本该是循规蹈矩的学生，按着世俗给的剧本走下去，把恋爱当成课余无关紧要的调剂，甚至被默认“学生就该专心读书，不该谈情说爱”。可我们偏不，我们把彼此当成了对抗熵增的钥匙，把昨晚的坦诚与悸动，把这份在大学就掏心掏肺的爱恋，当成了逆行的武器。
这是彼此的第一次，带着学生气的笨拙和慌乱，却比任何誓言都来得真切；这份打破“学生本分”的相爱，何尝不是在对抗熵增？就像那群碎片精灵砸破透明茧，就像管家带着佣人把狼藉的厨房重新归置整齐，我们也在亲手把两个本该平行的人生，拧成了紧紧缠绕的绳。
系统想把我们分开，命运想让我们顺着既定的轨迹走向无序，可我们偏要反着来——就是要在该读书的年纪，轰轰烈烈地相爱；就是要在熵增的洪流里，劈出一道属于我们的、逆行的光；就是要靠着这份爱，撞开时空的褶皱，撬开命运的缝隙，像破解密码一样，解锁属于我们的、独一无二的未来。
窗外的鸟叫得正欢，楼下管家叔喊吃早饭的嗓门穿透了楼板，远处学校广播台的早间新闻声隐约传来，一切平凡得要命，却又璀璨得像整个星海，都落在了我们的枕头上。
马振华低头吻了吻我的眉心，那里的粉光轻轻跳了一下，像一颗小小的星星在闪烁。他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我的屁股，语气瞬间着急起来：“坏了！今天上午咱俩都有早八课！我是经济管理系的企业管理导论，你是计算机系的人工智能基础，全是爱点名的老师！上次我迟到被李教授罚站半节课，你更惨，迟到两分钟被张老师揪着补了四十分钟的算法笔记！”
我吓得一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际，才发现身上还穿着昨晚在厨房折腾时的家居服，沾着的面粉痕迹还清晰可见，领口处甚至还沾着一小撮亮晶晶的星尘粉末。马振华也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脚底下还差点被地毯绊倒，慌乱中还不忘抓过手机看时间，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还有二十分钟就点名了，从别墅开车去学校至少要十五分钟，这还得洗漱换衣服呢！”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却也跟着慌起来，扯着嗓子喊楼下的管家叔：“王叔！帮我们把早餐装盒！我们来不及在家吃了！”
楼下传来管家叔应承的声音，马振华已经拽着我往衣帽间冲，眉心的粉光在匆忙的脚步声里，亮得格外耀眼。
原来啊，就算是能撬动宇宙规则的追光者，也逃不过大学早八的点名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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