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阳刚把丝瓜架的影子拉短,小豆子就拎着竹篮跑过去了——藤蔓上那根新结的丝瓜,比上次做面的还粗些,瓜皮深绿得发亮,孙爷爷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瓜肉立刻渗出水珠:“这瓜水分足,切碎拌进肉馅里,馄饨咬着满是鲜汁,正好应了刘爷爷说的主意。”
“我去叫刘爷爷!”小豆子刚跑出院门,就看见刘爷爷拎着个油纸包走来,里面裹着新鲜的肉馅,油星子透过纸隐隐发亮:“今早特意去巷口肉铺挑的前腿肉,肥瘦相间,拌馅最香。”王奶奶也挎着竹篮跟在后面,里面装着叠得整齐的馄饨皮:“我昨儿个和的面,醒了一夜,皮儿薄还不容易破,等会儿教豆子包元宝馄饨。”
厨房里,大家立刻忙开了。李婶帮着把丝瓜去皮,切成两半,挖掉中间的瓜瓤:“丝瓜瓤要挖干净,不然拌馅会出水太多,馄饨容易散。”小豆子拿着小菜刀,学着李婶的样子切丝瓜丁——刚开始切得有大有小,最大的比指甲盖还大,李婶笑着握住他的手:“刀要竖起来,慢慢切,切完再把大的挑出来改改刀,这样咬着才匀。”不一会儿,小豆子就切出了一碗细细的丝瓜丁,翠绿的丁儿堆在碗里,像小翡翠。
刘爷爷负责拌馅,把肉馅倒进大盆,加了姜末、葱花、生抽,再把丝瓜丁放进去,淋了勺香油:“顺时针搅,一直搅到肉馅发黏,丝瓜的汁水才能裹在肉里。”小豆子挽起袖子,伸手帮着搅——刚开始搅得东一下西一下,肉馅总粘在盆底,刘爷爷握着他的手一起转:“劲儿要匀,像揉面团那样转圈,你看,这样肉馅就抱团了。”搅好的馅泛着油光,丝瓜的清香混着肉香,引得小豆子直咽口水。
包馄饨的环节最热闹。王奶奶把馄饨皮放在小豆子手心,舀了勺馅放在皮中间:“馅别放太多,不然捏不住;也别太少,咬着没味儿。”她教小豆子折馄饨:先把皮的两边对折,捏紧中间,再把两个角往中间叠,捏出个小褶,一个元宝形的馄饨就成了。小豆子跟着学,第一次包的馄饨馅露了出来,像个“破肚子”的小胖子;第二次捏得太用力,皮儿破了个洞;练到第五次,终于包出了个像样的元宝馄饨,他举着给大家看,笑得眼睛都眯了。
张婶负责摆馄饨,把大家包好的馄饨整齐地摆在竹篾上,有的是元宝形,有的是月牙形,还有小豆子包的“胖馄饨”,看着格外热闹。小宇蹲在旁边,笔记本上写得飞快:“丝瓜馄饨材料:丝瓜丁、前腿肉馅、馄饨皮、姜末、葱花、香油;步骤:切丝瓜丁→拌馅→包馄饨→煮馄饨;特点:馅鲜汁足,皮儿薄软”,旁边画了一排不同形状的馄饨,还特意给小豆子包的“胖馄饨”画了个小笑脸。
妈妈在厨房烧水煮馄饨,水开后把馄饨下进去,等馄饨浮起来,再加点凉水,反复两次,馄饨就熟了。她还做了个蘸料,用醋、生抽、香油调的,撒了点葱花,配馄饨正好。刚把馄饨盛出来,巷尾的赵奶奶就闻着香味过来了:“豆子家又做好吃的啦?这香味儿飘得我家都能闻见。”小豆子赶紧给赵奶奶盛了碗:“赵奶奶快尝尝,是丝瓜馄饨!”
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吃馄饨,咬一口,丝瓜的清甜混着肉的鲜香,汁水顺着嘴角流,蘸点蘸料,酸香开胃。刘爷爷吃着馄饨说:“这架丝瓜还能结最后一茬,等摘了,咱做个丝瓜宴,把之前的蛋汤、烙、粥、面、馄饨都做一遍,叫上巷里所有人一起吃。”小豆子举着勺子喊:“我还要学做新的丝瓜菜!”
傍晚,小豆子又去丝瓜架下看了看,最后一根小丝瓜还在慢慢长,孙爷爷说再过一周就能熟。他摸了摸藤蔓,心里满是期待——这架丝瓜不仅结出了一茬又一茬的瓜,还让巷里的日子过得像馄饨一样,裹着满满的心意,咬一口全是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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