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缠月”的邀约,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让苏清鸢喘不过气。大哥的命,和父母留下的终极秘密,被同时摆在了天平的两端,而她别无选择,必须走上那个名为“叹息之墙”的、注定布满陷阱的祭坛。
三天时间,太短了。短到甚至不够她完全破译父母留下的黑色方块中关于“平衡之钥”的全部信息,只够勉强看懂一部分关于“地脉之眼”的模糊描述和危险警告。短到不够她准备好任何能稳操胜券的底牌。
但她没有时间犹豫。对方掐准了她的软肋,用最残酷的方式逼迫她赴约。拒绝,意味着放弃大哥最后的生机;赴约,则可能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需要力量,需要筹码,需要能在绝境中撕开一线生机的利刃。
第一个闯入脑海的,是陆时衍。这个神秘、危险、似乎无所不知、又总在关键时刻递来“橄榄枝”的男人。他是深渊,也是目前唯一可能为她提供某种“对等交易”资格的桥梁。与虎谋皮,但别无选择。
她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没有使用视频,只有语音。
“三天后,午夜,叹息之墙。”苏清鸢开门见山,声音冰冷平静,听不出情绪,“‘荆棘缠月’的人找上我了。他们要‘静默之间’的坐标,交换治疗我大哥的‘后门’解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陆时衍低沉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终于等不及了?‘荆棘缠月’……那帮活在历史尘埃里的老古董,也开始坐不住了。看来,‘钥匙’的吸引力,比我想象的还大。”
他果然知道!而且听起来,似乎对“荆棘缠月”并不陌生,甚至有些……轻蔑?
“他们有解决‘蚀’后门的方法,是真的吗?”苏清鸢追问核心。
“半真半假。”陆时衍慢条斯理地说,背景音里传来清脆的冰块碰撞声,像是在品酒,“他们确实掌握着一些对付‘蚀’能量的、古老而……残忍的方法。成功率嘛,看运气。副作用嘛,不好说。拿你大哥当实验品,有点冒险,对吧?”
他话里话外,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凉薄。苏清鸢的心沉了沉,但并未放弃:“你有什么建议?或者,你能提供什么?”
陆时衍低笑一声,笑声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种冰冷的磁性:“建议?不去,是等死。去,是找死。选一个呗。至于我能提供什么……”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信息,可以给你一点。‘叹息之墙’是他们的一个古老祭坛遗址,残留着一些……有趣的能量场。对普通人影响不大,但对像你这样,还有你那个敏感的小妹妹那样的体质,可能会有点刺激。另外,他们交易的诚意嘛,取决于你能拿出多少真东西。坐标?呵呵,他们更想要你脑子里的‘钥匙’本身。至于你大哥……在他们眼里,可能只是个不错的‘样本’。”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在苏清鸢心上。样本?他们想拿大哥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苏清鸢直截了当地问。跟陆时衍绕圈子没有意义。
“我?”陆时衍似乎有些意外她的直接,随即又笑了,“我想要的东西,你暂时给不了。不过,看在你我合作还算愉快的份上,可以附赠你一个小消息——顾家,最近有点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话。”
顾家?苏清鸢一怔。她刚刚用那份匿名证据搅浑了水,顾家陷入内忧外患,安静点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意思?”
“意思是,”陆时衍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玩味,“狗急了会跳墙,但疯狗急了,可能会咬主人。顾夜宸这条疯狗,被关了几天,好像……找到新主子了。或者说,他以为他找到了。”
苏清鸢瞳孔一缩:“你是说,他和‘荆棘缠月’……或者‘影法师’联手了?”
“谁知道呢?”陆时衍不置可否,“我只是觉得,在你赴约之前,先把后院可能起火的柴禾搬开,比较明智。毕竟,被疯狗和毒蛇一起追着咬,滋味可不好受。”
他是在暗示,顾夜宸可能在策划临死反扑,而且可能与这次“叹息之墙”的邀约有关?他想借自己的手,提前除掉顾家这个麻烦?还是说,这本身就是“荆棘缠月”计划的一部分,利用顾夜宸的疯狂来牵制她?
“你想我怎么做?”苏清鸢问。
“不是我,是你想怎么做。”陆时衍纠正道,“顾家现在是一块谁都想咬一口,又谁都嫌臭的烂肉。但你手里不是有块不错的石头吗?用点力,把这块烂肉彻底砸碎,顺便,敲山震虎,让某些躲在暗处看戏的老鼠,也听听响动。说不定,还能从碎肉里,扒拉出点有意思的东西。”
他指的是那份指向顾家的盗窃证据!他是要她公开证据,彻底引爆顾家这颗雷!既能铲除顾夜宸这个眼前的威胁,又能搅乱局势,让藏在顾家背后的势力(无论是“渔翁”还是“荆棘缠月”)暴露出来,或者至少打断他们的部署,为她三天后的谈判争取一点混乱中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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