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立刻给海弥·伊戴上,而是把项圈随意地搭在自己肩上。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条项圈的另一端,无形地拴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脖子。
“走吧。”张沈薇转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惨白或绯红的脸,“我请客。”
她顿了顿,补充道:“庆功宴。”
庆功?庆谁的功?庆她们被羞辱得如此彻底?没人敢问。
“七点了,该吃饭了。”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了眼时间。
派派第一个做出反应,她几乎是弹起来的,兔耳朵因过度激动而剧烈颤抖:“太、太好了!张老师请客!”声音里混杂着解脱与新的不安。
一行人,沉默地跟在张沈薇身后,走向酒店餐厅。派派不敢再蹦跳,只是紧紧跟在后面。楚迁和玉纤纤并肩,却隔着半米的距离。
软小妮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奶油破天荒地没有大摇大摆,而是缩在鳄梨身边。海弥·伊落在最后,道具房里那不及格的“答卷”烙铁一样烫在她的尊严上。
餐厅里灯光明亮,却驱不散她们身上的寒意。服务员引她们到角落一张能容纳十人的大圆桌。
张沈薇在主位施施然坐下,将那条带着链条的项圈随手放在了旁边的空椅子上。
那个位置,正对着海弥·伊。
派派几乎是扑过来,抢占了张沈薇右边的位置。楚迁紧随其后,坐到左边。
“我要坐张老师旁边!”玉纤纤压着嗓子,带着哭腔,鼠耳朵无力地耷拉着。
“晚了。”派派用劫后余生的语气宣告胜利。
玉纤纤只能坐到张沈薇的斜对面。奶油想爬上桌子,被鳄梨死死按在椅子上,她看了眼那条项圈,立刻安静了。软小妮、张彩纳琳依次落座。
海弥·伊是最后一个。她无处可选,最终坐在了玉纤纤和那张空椅子之间。她的视线只要一抬,就能看到那条项圈,以及项圈之后,张沈薇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菜单。”服务员递上菜单。
气氛诡异地沉默着。没人敢先开口,仿佛点菜也是一场考试。
“怎么,都哑巴了?”张沈薇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还是说,你们的欲望,小到连一顿饭都不敢奢求?”
“我、我要这个!”派派被吓得一抖,胡乱指着菜单上的图片。
“这个看起来不错。”楚迁立刻跟上,羊角上的电弧微弱地闪烁着。
玉纤纤、奶油……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点菜,仿佛点得越快、越贵,就越能证明自己的“欲望”并非微不足道。
海弥·伊翻开菜单,声音干涩:“这家的招牌菜是烤羊排。”
楚迁的脸色瞬间变了,羊角上的电弧噼啪作响,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吃羊肉!”
“为什么?”派派下意识地问。
“你觉得呢?”楚迁的眼神像刀子,“你会吃兔肉吗?”
派派的兔耳朵猛地缩紧,像被踩了尾巴。
“我也不吃牛肉。”海弥·伊低声说,她的牛角是屈辱的绛紫色。
“马肉免了。”鳄梨和张彩纳琳同时开口。
“我……不吃鼠肉。”玉纤纤的声音细若蚊鸣。
“我什么都吃。”奶油硬着头皮说,“反正我本来就是人类。”
“你是恶魔。”软小妮纠正她。
“我是人类!”奶油坚持。
“呵。”张沈薇发出一声轻笑,“看来你们的‘自我认知’倒是很清晰。”她转向服务员,“除了她们点的,再加一份海鲜汤,其他的,全部换成素菜。”
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喙。
菜上齐了,一桌子的寡淡素菜,和一锅热气腾腾的海鲜汤。没有人敢动筷子。
张沈薇亲自盛了一碗汤,没有喝,而是推到了桌子中央,正对着那张放着项圈的空椅子。
“道具房的游戏结束了,现在是餐桌上的。”她的目光扫过一圈,“谁觉得今天自己表现最好,谁就喝了它。”
表现最好?谁敢说自己表现最好?
“没有么?”张沈薇的语气充满了失望,“真没用。那就……海弥·伊。”
她又被点名了。
海弥·伊的身体一颤,她站起身,端起那碗汤,在张沈薇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很好。”张沈薇这才拿起筷子,“吃饭。”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拿起筷子,却没人敢给她夹菜。她的碗干净得像一个禁区。
“张老师……”软小妮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明天的戏,我有点紧张。”
“体检那场?”张沈薇问。
“嗯……您要……摸我们的角……”软小妮的脸涨得通红,龙角上的粉色忽明忽暗。
“下午练习的时候,我……我差点没站稳。”玉纤纤也小声附和。
“我们都一样,”派派抢着说,“张老师的手……感觉很特别。”
“我倒是没什么。”楚迁嘴硬,但她羊角上跳动的电弧出卖了她。
“骗人,你的角都快发电了。”奶油毫不留情地戳穿。
“其实……”海弥·伊放下了筷子,她决定再赌一次,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我想问张老师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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