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自石猴离开往云开城刺探已两月有余,
奴隶采购事宜通过李虎打开的渠道已秘密启动,
李虎传回的消息显示进展谨慎但顺利;
水泥产量稳步提升,通往盐田和几个矿点的道路已开始用水泥加固拓宽;
燧发枪和手榴弹的产能也在赵猛的督促下缓慢提升。
整个山谷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根基日固的景象。
然而,林珩心中清楚,这片世外桃源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止息。
他一直在等待东边云开城边传来的消息。
这日午后,林珩正与赵猛、阿芷在议事堂商议进一步扩大木薯种植范围之事,
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
伴随着守卫略带惊讶的通报声:
“报!家主!石猴……石猴队长回来了!”
林珩手中炭笔一顿,眼中精光一闪:
“快传!”
堂门被推开,风尘仆仆的石猴大步踏入。
他比两月前离开时更显精瘦,皮肤黝黑,
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透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更闪烁着完成任务后的锐利与激动。
他快步走到堂中,立正行礼,声音因干渴而沙哑,却异常清晰:
“家主!赵将军!阿芷姑娘!石猴归来复命!”
“快起来!一路辛苦!”
林珩上前一步拍了拍石猴的肩膀点头道:
“好,非常好,你辛苦了”,
赵猛已递过一碗温水
石猴道谢后,也顾不上客气,
接过水碗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这才缓过劲来。
“坐下说。云城情况如何?”
林珩示意他坐下,语气沉稳,
但目光中的急切却难以掩饰。
石猴在凳子上坐下,腰背依旧挺直,
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厚厚的皮纸册子,
双手呈上:
“回家主,云城诸事,均已探明,细节尽录于此。
其中有数事,关乎重大,需即刻禀报。”
林珩接过册子,并未立即翻看,而是道:
“你先扼要说说。”
“是!”石猴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条理清晰,
“第一,关于‘金算盘’及我桃源货品。
正如家主所料,精盐、琉璃器、香皂等在云城及周边流传开后,已引起多方势力注意。
近两月来,明里暗里探查货源、试图摸清‘金算盘’底细的人马,不下十拨,
有本地豪强,有过境大商,甚至可能有官府的暗桩。
但‘金算盘’此人在云城地下势力中根基极深,手段老辣,
硬是凭其势力网络与手腕,将所有这些探查都挡了回去,至今未让我桃源暴露。”
赵猛闻言,眼神微眯,沉声道:
“这‘金算盘’倒是个厉害角色。
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如此硬顶,怕是已成了众矢之的。”
石猴点头:“赵将军明鉴。这正是第二件要紧事。
各方势力中,尤以官府对精盐的重视程度,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料。
云城现任城主刘能,是个贪财庸碌之辈,
与‘金算盘’素有勾结,得了不少好处,
故而暂时压下了官面上的追查。
但据我们打探,州府上面,似乎已有人注意到了这种品质远超官盐的私盐存在,
并对此表达了‘关切’。
刘能城主虽暂时搪塞,但压力日增。
全赖‘金算盘’与其利益捆绑极深,且打点周到,目前尚能维持。
然绝非长久之计,刘能此人首鼠两端,一旦上峰压力过大,
或更有权势者许以重利,他随时可能出卖‘金算盘’。
届时,我们的货路恐有暴露之危。”
议事堂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官府的介入,意味着风险等级骤然提升。
林珩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沉吟道: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加快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局。
‘金算盘’这条线,要提醒胡小娥,进一步加强戒备,必要时可适当收缩,保全为上。”
石猴应了声“是”,继续道:
“第三件事,却是一个意外之获,或许……也是一次机遇。”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我们在探查云城官场脉络时,偶然得知一个人的消息——云城前任城主,叶剑。”
“前任城主?”林珩眉梢一挑。
“是。此人大不简单。”
石猴语气带着一丝敬佩,
“叶剑,并非本地人士,而是来自东南繁华之地——粤广府。“
大炎朝分二十四州府,府下辖城,城下辖县,县下辖镇、村。
云城虽名义上是丰州府下辖的一座大城,
但地处边缘,人口、繁华程度远不及内地真正的大城。
而粤广府,则比丰州府要繁华富庶得多。
叶剑便是三年前从粤广府调任至云城为城主。
“此人约莫三十年纪,却堪称文韬武略。
到任之初,曾大力整顿吏治,清剿匪患,鼓励农桑,减轻赋税,很得底层百姓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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