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忠微微颔首:“此事,你们去安排,务必干净利落,不要留下把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至于赵天本人……他既然用了虎狼之法强提功力,必不长久。‘影先生’,你手下可有把握,能让他‘旧伤复发’,或者……出点‘意外’?”
那被称为“影先生”的阴鸷老者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国公爷放心,老夫早已安排妥当。赵天身边,并非铁板一块。他强行施术,体内气息必然不稳,只需一个恰当的时机……嘿嘿。”
“很好。”朱希忠满意地点头,“记住,我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赵天一个人。陛下病重,太子年幼,只要朝局持续动荡,边患不止,这大明的天……迟早要变。四海钱庄那边,也要加快动作,将能转移的资产,尽快转移到海外。狡兔三窟,方为上策。”
“是!”众人齐声应道。
就在成国公府密谋的同时,靖海侯府内,赵天正听取刘中华的汇报。
“大人,根据内线回报,成国公府今夜确有密会,参与人员不详,但戒备极其森严。我们的人无法靠近。另外,监视其他几位勋贵的兄弟发现,他们府中近日也有不明身份的江湖人物出入。”
“江湖人物……”赵天沉吟,“看来,他们是打算双管齐下,一边在朝堂和边事上制造麻烦,一边准备对我进行武力刺杀了。”
“大人,您的安危……”刘中华忧心忡忡。
“无妨。我如今功力暂时恢复,正愁没有机会试试他们的成色。”赵天冷笑,“不过,被动防御不是办法。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部署。”
他看向刘中华:“江南郭军那边,可有新消息?”
“郭军最新密信,他们发现四海钱庄近日有大笔资金异常流动,似乎正在向海外转移。而且,他们盯上了一个可能与钱庄大东家直接联系的中间人,正准备设法接触。”
“告诉郭军,不惜代价,拿下那个中间人!要活的!这是揪出朱希忠铁证的关键!”赵天果断下令。
“是!”
“另外,”赵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他们想在辽东和漕运上做文章,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传令给王允虎和我们在辽东的暗线……”
他低声吩咐了一番,刘中华连连点头。
次日,朝堂之上,果然有御史出列,弹劾赵天“擅权独断”、“惊扰勋贵”、“有违祖制”,甚至隐晦提及赵天伤势未愈,恐难当重任。
赵天对此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将近日京城秩序恢复、军心稳固的情况一一奏报,并出示了兵部、户部初步清理后的账目(当然是经过“处理”的),证明其举措的必要性和有效性。同时,他厉声质问那些弹劾者,在国家危难之际,不思为国分忧,反而攻讦办事实臣,是何居心?是否与城外逆党有所勾结?
一番连消带打,义正辞严,加上定国剑的威慑,将那几名御史驳得哑口无言,灰头土脸。嘉靖皇帝虽未临朝,但通过司礼监传达了旨意:靖海侯所为,皆朕所命,再有妄议者,严惩不贷!
朝堂上的风波暂时被压下。但赵天知道,真正的较量,在看不见的地方。
三天后的深夜,赵天正在书房批阅公文,忽然心有所感,体内那股被强行压制的阴寒邪力隐隐有些躁动,同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充满恶意的杀气,从房顶悄然渗透下来!
来了!
赵天不动声色,继续书写,暗中却已提起十二分精神,内力悄然运转。
“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三道细若牛毛、蓝汪汪的淬毒乌针,穿透屋顶瓦片,呈品字形射向赵天后心要穴!速度快如闪电,且无声无息!
就在乌针即将及体的刹那,赵天仿佛背后长眼,身形诡异地一扭,如同水中游鱼,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两根,第三根则被他反手屈指一弹,“叮”的一声轻响,精准地弹飞!
与此同时,他左手在书案下一按,机括声响,书房四角同时喷出数道白色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房间!这烟雾并非毒烟,却带有极强的刺激性气味,并能干扰内力感知!
“砰!”
屋顶被巨力撞开一个大洞,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伴随着碎瓦落下,直扑赵天!人未至,一股腥风已然扑面,显然掌力带有剧毒!
赵天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右手并指如剑,指尖泛起淡淡的金白光芒,直刺对方掌心!正是至刚至阳的剑气!
那黑影显然没料到赵天反应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他重伤之下还能发出如此凌厉的指剑,急忙变招,化掌为爪,抓向赵天手腕,同时左袖中滑出一柄淬毒的短刃,抹向赵天咽喉!
招式狠辣刁钻,配合默契,显然是顶尖的刺杀高手!
但赵天此刻功力暂时恢复,更兼早有防备,岂会让他得逞?指剑中途一变,化作擒拿手,反扣对方手腕,同时侧身避过短刃,左脚无声无息地踢向对方下阴!
那黑影惊骇不已,急忙撤招后退。然而赵天如影随形,招式连绵不绝,或指或掌,或拳或腿,每一击都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内力和精妙的武学至理,竟将这顶尖刺客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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