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卷二
权倾天下,图穷匕见
曹正淳的供词,如同撕开了厚重幕布的一角,露出了幕后黑手狰狞的轮廓。根据他的交代,“汪爷”并非一人,而是一个以成国公朱希忠为核心,串联部分勋贵、江南豪商、漕运盐政官员、边镇将领,甚至勾结倭寇、弗朗机等海外势力的庞大利益集团代号!四海钱庄正是这个集团进行资金运作、利益输送的核心枢纽。
辽东杜松擅自出兵中伏,背后确有兵部一名被朱希忠收买的郎中伪造密令,其目的就是为了搅乱辽东局势,打击主战的李成梁,同时为后续动作制造借口。
而江南漕运屡遭破坏,潘季驯、林润接连遇刺“意外”,也都是这个集团为了阻碍朝廷调粮北上、制造北方粮荒恐慌而精心策划的。
更令人心惊的是,曹正淳隐约提及,朱希忠等人似乎与逃往海外的裕王仍有联系,甚至可能在谋划着,一旦京城局势有变,便迎立裕王回京“靖难”!
野心勃勃,祸国殃民!赵天胸中怒火熊熊,但头脑却愈发冷静。对手势力盘根错节,渗透极深,且已在辽东、江南、朝堂等多个层面发动攻势,必须谨慎应对,一击必中!
沈墨持赵天手令及定国剑影本,带领内卫精锐秘密出京,直奔辽东调查杜松案。曹磊与王允虎则加强京城管控,同时,那五百由京营老兵和江南商会伙计混编的队伍,也开始分批悄然南下,目标直指松江府秘密码头。
赵天自己则坐镇中枢,一方面继续以定国剑之威压制朝堂异动,另一方面则开始暗中调动他能绝对信任的力量——通过刘中华联络上远在福建的王允虎旧部水师,以及通过龚晓婷的江湖关系,联络一批反拜瞳教、有正义感的武林人士,作为预备力量。
同时,他加紧了对成国公府的监控。然而,朱希忠老奸巨猾,行事滴水不漏,府邸守卫森严,寻常眼线根本无法靠近核心。就在赵天苦于找不到直接证据时,郭军从江南发回了突破性进展!
胡四海在郭军等人的巧妙审讯和威逼利诱下,终于崩溃,供出了四海钱庄在苏州的几处秘密账房和仓库位置,以及钱庄与江南织造、盐运使司某些官员往来的暗账记录!更重要的是,他交代了钱庄大掌柜每次与“大东家”会面,并非在钱庄或东家府邸,而是在城外寒山寺后山的一处隐秘精舍!并且,下一次例行会面,就在三日之后!
寒山寺精舍!这极可能是抓住朱希忠与四海钱庄直接勾结铁证的最佳机会!
赵天精神大振,立刻密令郭军:按兵不动,严密监控寒山寺及精舍,务必掌握“大东家”的真实身份和会面内容,最好能人赃并获!但同时强调,没有他的命令,绝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辽东传来了噩耗!
沈墨的密信以八百里加急送到:他抵达辽东后,秘密调查杜松案,果然查到了兵部那名郎中伪造命令的证据,并顺藤摸瓜,牵出了一名蓟镇的高级将领。然而,就在他准备收网抓人之际,却遭遇了不明身份高手的伏击!对方人数众多,武功高强,且配合默契,显然是军中战阵之法!内卫精锐虽拼死抵抗,仍伤亡惨重,沈墨本人也身负重伤,拼死杀出重围,现藏匿于辽东一处秘密据点养伤,调查被迫中断!
信中,沈墨特别提到,伏击者中,似乎有倭国刀法的高手!
倭人!竟然已经渗透到了辽东军中?!
赵天又惊又怒。这显然是朱希忠集团察觉到了沈墨的调查,狗急跳墙,不惜动用隐藏的力量进行武力清除!沈墨重伤,辽东调查线几乎断裂。
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乎在同一时间,王允虎派往松江府的秘密小队也传来坏消息:他们抵达松江府后,刚摸到那处秘密码头附近,便发现码头守卫异常森严,且似乎早有防备。小队试图靠近侦查时,遭遇了不明身份武装人员的袭击,对方火力凶猛,竟使用了弗朗机火铳!小队猝不及防,损失数人,被迫撤退,目前隐蔽待命。
松江府的行动也暴露了!对手的警觉性和反应速度,远超预期。
接连的挫败,让赵天的心情沉到了谷底。对手的强大和狡诈,再一次超出了他的估计。显然,他之前的行动虽然隐蔽,但对方通过朝中、军中乃至江湖上的眼线,已经大致掌握了他的动向,并做出了针对性的布置。
沈墨重伤,江南行动受阻,辽东调查中断……局面似乎再次陷入了被动。
而更让赵天忧心的是,他体内“逆脉燃血术”的效力,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被强行压制的阴寒邪力又开始蠢蠢欲动,经脉也传来隐隐的胀痛和虚浮感。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必须尽快拿到朱希忠的铁证,在朝堂上发起致命一击!否则,一旦自己倒下,或者对方抢先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寒山寺精舍的会面,成了眼下唯一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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