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终卷
权倾天下,宫门深锁
养心殿如同被无形的高墙封锁,皇帝的病情成了最高机密,只有黄锦、高忠等寥寥几个大太监和指定的太医能够接近。朝臣的奏章只能递到司礼监,由黄锦等人“斟酌处理”。外间流言愈演愈烈,针对赵天的攻讦也越发露骨,甚至有人开始在朝会上公然质疑其“专权”。
靖海侯府成了风暴的中心,也成了孤岛。往日门庭若市,如今却是门前冷落,唯有曹磊、王允虎麾下的锦衣卫和京营兵马,依旧如铁壁般拱卫着这座府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赵天闭门不出,对外宣称“旧伤复发,需静心调养”。只有核心几人知道,侯爷是在争分夺秒,与体内不断恶化的伤势和所剩无几的时间赛跑。鬼手药王日夜守候,用尽手段,也只能勉强延缓那“逆脉燃血术”反噬的到来。
“大人,这是江南刚送到的密报,关于那批火器和弗朗机水手的详细口供,以及四海钱庄与宫中某些采买渠道往来的新线索。”刘中华将一份加密文书放在赵天案头,看着他苍白如纸、隐现青灰之色的面容,心如刀绞。
赵天强撑着精神,快速浏览。口供指认明确,火器订购指令来自一个名为“安公公”的中间人,而此人经查,与司礼监随堂太监小德子过从甚密。四海钱庄的账目也显示,有数笔巨款以“宫用”、“贡品”等名目,流向了内官监、御用监等衙门,最终经手人也都隐约指向黄锦或其亲信。
“黄锦……”赵天放下文书,眼中寒芒凝聚,“小德子是他的心腹,‘安公公’这条线也指向他。朱希忠密信中的‘九千岁’,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可是大人,我们仍没有黄锦与朱希忠直接往来的铁证。这些线索,他完全可以推给手下人,或者干脆不认账。”刘中华忧心道,“而且,如今宫门深锁,陛下昏迷,他掌控内廷,我们根本无法面圣陈情,更别提举证了。”
“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赵天咳嗽几声,掩去嘴角一丝血沫,“封锁宫禁,隔绝内外,散布谣言,就是要让我空有证据,却无处申诉,最终在孤立无援和猜忌中垮掉。好一招釜底抽薪。”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着?”曹磊按捺不住,他负责京城防务,压力巨大,外面那些流言和暗中的小动作,让他怒火中烧。
“等?当然不能等。”赵天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皇宫方向,“他在等,等陛下……或者等我先倒下。我们不能让他如愿。”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房中众人——刘中华、曹磊、王允虎、刚刚伤愈但坚持留下的沈墨,以及侍立一旁的武志珍和龚晓婷。
“我们的优势,在于掌握了部分铁证,在于京营和锦衣卫还在我们手中,更在于……我们知道他在暗处,而他现在,以为我们已经无计可施。”赵天声音沉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逼他现身,逼他犯错!”
“如何逼他?”王允虎问道。
“他不是封锁宫禁,隔绝内外吗?”赵天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那我们就从外部,给他施加最大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打开宫门,或者……露出破绽!”
他下达一连串命令:
“曹磊,你以锦衣卫指挥使名义,发布海捕文书,悬赏通缉司礼监随堂太监小德子、以及那个‘安公公’,罪名是勾结外臣、私运禁物、图谋不轨!将他们的画像和部分罪证(模糊处理)公之于众!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宫里出了奸佞!”
“王允虎,你调集京营精锐,以‘演练防务、清查奸细’为名,在皇城各门外加强‘巡逻’和‘盘查’,尤其是运送物资、人员进出的通道,给我查得仔细些,但注意,不要发生冲突,只要营造出紧张气氛即可!”
“沈墨,你伤未全愈,但脑子清楚。你带内卫好手,暗中监控所有与黄锦、高忠等大太监有亲属、门生关系的官员府邸,监视其动向,尤其是夜间密会或异常通信!”
“武姑娘,龚姑娘,你们的人,继续在市面上留意流言源头,同时,设法接触那些被排挤出宫、对黄锦不满的老太监、老宫女,看能否挖到更多关于黄锦及其党羽的隐秘!”
一道道指令,如同利剑出鞘,直指黄锦掌控的内廷软肋。赵天这是要明火执仗地告诉黄锦:我知道是你,我也在查你,而且我不怕把事情闹大!
这是一场心理战,也是一场阳谋。黄锦若坐视不理,其威信将严重受损,手下人心也会浮动;他若强硬反击,则可能暴露更多马脚,甚至被迫打开宫禁,给赵天创造面圣或抓现行的机会。
果然,锦衣卫的海捕文书和京营的异常调动,很快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小德子和“安公公”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虽然百姓大多不明就里,但官员和勋贵们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私下议论纷纷,看向宫城的目光也充满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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