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
“这是军令。”
赵天转身,随冯坤入城。三百亲兵被拦在城外,眼睁睁看着国公爷被东厂“护送”入城。
京城街道冷清,商铺多已关门,行人稀少,偶有东厂番役巡逻,见到冯坤队伍,纷纷避让。整座京城,笼罩在一种诡异的肃杀之中。
皇宫,乾清宫。
新帝朱载坖端坐龙椅,年仅十八岁的他,脸上还带着稚气,但眼神闪烁,显得心神不宁。龙椅旁设一矮座,曹正淳端坐其上,闭目养神。
“陛下,镇国公赵天带到。”冯坤入殿禀报。
曹正淳睁眼,眼中精光一闪:“宣。”
赵天步入大殿,行礼:“臣赵天,叩见陛下。”
朱载坖有些慌乱地看向曹正淳。曹正淳微微点头,他才道:“爱卿……平身。”
“谢陛下。”
曹正淳开口,声音尖细:“赵太师,北境大捷,平定叛乱,功在社稷。陛下已下旨,晋你为太师,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你可满意?”
赵天不动声色:“臣谢陛下恩典。然北境之胜,乃将士用命,百姓支持,非臣一人之功。赏赐过重,臣愧不敢当。”
“太师过谦了。”曹正淳似笑非笑,“不过,有功当赏,有过……也当罚。有人检举,你在北境擅杀朝廷命官,私分缴获,拥兵自重,可有此事?”
来了,果然来了。
赵天抬头直视曹正淳:“曹公公所言,可有证据?北境作战,军情紧急,确有处置不当之处,但皆为战时需要。至于拥兵自重……臣若真有此心,此刻便不会孤身在此。”
“大胆!”冯坤喝道,“赵天,你是在威胁陛下吗?”
“臣不敢。”赵天转向新帝,“陛下,臣在北境缴获一物,事关重大,需面呈陛下。”
朱载坖好奇:“何物?”
曹正淳眼中寒光一闪:“陛下,朝堂之上,不宜……”
“是一份名册。”赵天打断他,“北境王朱常灏与朝中官员往来的名册。其中记载了何人收受贿赂,何人泄露军机,何人……通敌叛国。”
殿内一片死寂。
朱载坖脸色发白:“名……名册在何处?”
“臣已带来。”赵天从怀中取出名册副本,“正本已交戚继光将军保管。若臣有不测,名册将公之于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曹正淳脸色阴沉:“赵天,你私藏此等要物,不立即呈报,是何居心?”
“臣正要呈报。”赵天将名册举过头顶,“请陛下御览。”
太监欲接,曹正淳却道:“且慢!此物真伪难辨,需先交东厂查验,以防有人伪造证据,陷害忠良。”
“忠良?”赵天冷笑,“曹公公是说名册上这些人,还是……说你自己?”
“你!”曹正淳霍然起身。
朱载坖吓得一哆嗦:“曹……曹伴伴,赵爱卿,你们……你们别吵。”
曹正淳强压怒气,坐回座位:“陛下,此物关系重大,不可轻信。不如先将赵太师请至偏殿休息,待东厂查验真伪后,再议不迟。”
这分明是要软禁。
赵天看向新帝:“陛下,臣还有一事禀报。先帝驾崩前,曾留有两道遗诏。一道传位陛下,另一道命臣回京辅政。不知曹公公……可曾将第二道遗诏呈给陛下?”
朱载坖茫然:“第……第二道遗诏?曹伴伴,有这事吗?”
曹正淳脸色铁青:“陛下休听此人胡言!先帝只留一道传位诏书,何来第二道?赵天,你伪造先帝遗诏,该当何罪!”
“伪造?”赵天寸步不让,“那请曹公公将先帝遗诏取出,当面对质笔迹。或者……请司礼监其他秉笔太监来辨认,看是否有人……篡改诏书!”
“放肆!”曹正淳拍案而起,“冯坤,将赵天拿下!押入诏狱!”
“我看谁敢!”赵天厉喝,虽手无寸铁,但久经沙场的气势爆发,竟震得殿内侍卫不敢上前。
他转向新帝,一字一句:“陛下!曹正淳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他勾结北境王,泄露军机,致使边关战火,生灵涂炭!更在先帝驾崩后,把持朝政,囚禁忠良,其心可诛!陛下若再纵容,大明江山,危在旦夕!”
朱载坖六神无主,看看赵天,又看看曹正淳,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曹正淳狞笑:“陛下,此人是见事情败露,狗急跳墙,污蔑老臣。请陛下下旨,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不……不可……”朱载坖弱弱道,“赵爱卿是功臣……”
“功臣?”曹正淳逼近一步,“功高震主,便是死罪!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忽然传来喧哗声!
“报——!”一名太监连滚爬入,“陛下!曹公公!不好了!锦衣卫……锦衣卫反了!”
“什么?!”曹正淳大惊。
“沈墨……沈墨从诏狱逃出,率锦衣卫攻入皇城!已到午门了!”
赵天精神一振。沈墨果然没死!
曹正淳急令:“关闭宫门!调禁军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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