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心中一沉。红衣大炮威力巨大,若真轰击,寄畅园必毁,园中众人也难以幸免。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爹爹!看天上!”
是新瑶的声音。
众人抬头,只见天空中升起三支红色火箭——这是约定的紧急信号。
紧接着,太湖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号角声!湖面上,数十艘战船破浪而来,船头旗帜飘扬,赫然是靖海水师的战旗!
“戚家军来了!”戚继光大喜。
原来,赵天早有防备,让戚继光密令靖海水师一部,隐藏在太湖深处,随时待命。
战船靠岸,三千水师精兵登陆,在将领指挥下,从背后杀向官兵。与此同时,山下也传来喊杀声——沈墨率锦衣卫和部分京营官兵杀到,与炮营激战。
三面夹击,官兵大乱。
冯远道面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
赵天一剑斩下他的头颅,高举示众:“冯远道已死!投降者免死!”
官兵见主将身亡,又遭三面围攻,纷纷投降。
战斗持续一个时辰,阉党在江南的势力,被一网打尽。俘虏官兵四千余人,缴获红衣大炮十门。
清理战场时,沈墨带来了一个惊人消息:“国公爷,我们在冯远道的书房搜到一份密信,是陈洪写给各地阉党骨干的,约定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在京城起事,逼宫夺权!”
“逼宫?”赵天震惊,“他们敢!”
“信中说,张首辅重伤难愈,陛下年轻懦弱,正是夺权良机。”沈墨道,“陈洪已联络了京营部分将领、几位藩王,还有宫中的一些太监。计划在中秋夜宴时,控制皇宫,逼迫陛下退位,立年幼的潞王为帝。”
潞王朱翊镠,隆庆帝幼弟,年仅八岁。若立他为帝,陈洪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
“好大的胆子!”戚继光怒道,“这群阉党,竟敢谋逆!”
赵天沉吟:“现在离中秋还有一个半月。我们必须立刻进京,阻止这场阴谋。”
“可是国公爷,您若进京,陈洪必会以‘带兵入京、图谋不轨’为由,污蔑您。”武志珍担忧道。
“所以不能带兵。”赵天道,“我只带少量护卫,秘密进京。戚将军,你率大军随后,驻扎在通州,听我号令。沈墨,你联络朝中忠臣,做好准备。”
“那江南这边……”
“交给罗帮主和刘中华。”赵天道,“经此一战,阉党在江南的势力已清,暂时无虞。”
众人领命,分头准备。
三日后,赵天带着武志珍、龚晓婷和两个孩子,以及刘国华等二十名护卫,扮作商队,秘密北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陈洪的耳目遍布各地,早已发现他们的行踪。
七日后,车队行至山东境内,在一处山林遭遇伏击。
数百名黑衣人从林中杀出,武功高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保护夫人和孩子们!”赵天拔剑迎敌。
激战中,黑衣人重点攻击马车。刘国华拼死护住,身中数刀。武志珍和龚晓婷也拔剑参战,但敌人太多,渐渐被围。
眼看就要不支,忽然林中杀出一队骑兵,竟是张居正的家将!
“国公爷莫慌!张首辅命我等前来接应!”
原来,张居正虽然重伤,但心系赵天安危,派家将沿途保护。
两下夹击,黑衣人败退。但刘国华因伤势过重,不幸身亡。
赵天抱着刘国华的尸体,老泪纵横。刘中华、刘国华兄弟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如今一死一伤(刘中华在太湖之战中受伤),让他心如刀绞。
“国华,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赵天咬牙道。
众人简单安葬刘国华,继续赶路。有了张居正家将的护卫,一路平安。
十日后,抵达京城。
赵天没有回镇国公府,而是直接去了张居正府上。
张居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精神尚可。见到赵天,他挣扎着要起身。
“居正,躺着别动。”赵天按住他。
张居正苦笑道:“国公爷,张某无能,让您受累了。”
“别说这些。”赵天道,“现在情况如何?”
张居正让仆人退下,低声道:“陈洪的计划,我已经查清楚了。中秋夜宴,他会在酒中下毒,毒死忠于陛下的官员。同时,京营副将孙德胜(此人原是高拱旧部,后投靠陈洪)会率兵控制皇宫,逼迫陛下退位。”
“孙德胜?”赵天皱眉,“此人不是被我收服了吗?”
“表面归顺,实则包藏祸心。”张居正道,“陈洪许他事成之后,封侯拜将,他自然心动。”
赵天沉吟:“京营现在有多少兵马在他手中?”
“约两万人。”张居正道,“陛下掌握的御林军只有五千,且其中可能有陈洪的内应。所以,我们必须外援。”
“戚继光已率军在通州待命,随时可入京。”赵天道,“但需要陛下的调兵手谕。”
张居正点头:“陛下已经写了手谕,盖了玉玺。只是……如何送到戚将军手中?陈洪在京城九门都有耳目,若被发现,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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