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赵星辰目眦欲裂。
“加快速度!!”赵昊嘶吼,七窍渗血,燃烧本源。
兄弟二人拼死灌注,两个幽蓝光团终于融合,化作真正的“归墟之心”!恐怖的归墟力场扩散,压制“蚀”,凌天的剑意得到一丝喘息。
然而,维持“归墟之心”运转的反噬如山崩海啸般袭来。赵星辰星核哀鸣,赵昊剑骨生裂,两人神魂摇曳,即将被归墟之意同化。
就在这千钧一发、兄弟二人即将油尽灯枯之际——
“痴儿……够了。”
凌天那温和而痛惜的声音,再次于他们灵魂深处响起,却比之前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决断。
“为父残魂执念,早已与这‘归墟井’及‘蚀’纠缠不清,剥离无望。但今日,你们点燃‘归墟之心’,却为我争得了一线前所未有的……契机!”
随着话音,井口处那微弱的混沌剑意核心,陡然爆发出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炽亮!并非攻击“蚀”,而是反过来,疯狂地汲取“归墟之心”通过兄弟二人传递过来的、那浩瀚的归墟之力!
“父亲!你在做什么?!”赵星辰骇然,感觉到归墟之力正以更狂暴的势头被抽走,但流向却不再是他们,而是井口!
“我以身为媒,魂为引,借这‘归墟’法则之力……”凌天的声音带着一种仿佛与天地共鸣的宏大与肃穆,“……行偷天换日、破而后立之法!”
只见井口处,凌天的残魂虚影在归墟之力的灌注下,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凝实了一些,但那凝实中却充满了毁灭与重生交织的矛盾气息。他的残魂,竟主动与“蚀”本体的部分核心以及“归墟井”本身的古老封印结构,更深地纠缠、融合在一起!
“蚀乃混沌负面所生,其力暴虐,其性贪婪,与我之残魂争斗千年,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这‘归墟井’,乃方舟核心,法则交织,坚不可摧,亦是牢笼。”凌天的解释快速而清晰,仿佛在完成一项精心策划了许久的仪式,“今日,便借‘归墟之心’最高权限之力,将我之残魂、‘蚀’之部分本源、‘归墟井’之封印结构……三者强行熔铸!”
“吼——!!!” “蚀”发出惊怒交加的咆哮,它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根本力量正在被强行剥离、绑定!
控制室内,赵星辰与赵昊目瞪口呆地看着水晶柱传输的画面(或感知到的景象):井口处,凌天的残魂化作一个璀璨的光茧,内部幽蓝的归墟之力、暗金的蚀之本源、银白的封印符文疯狂旋转、碰撞、融合,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此乃绝险之举,九死一生。”凌天的声音从光茧中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铿锵,“成功,则我可借‘蚀’之本源重塑部分魂体,以‘归墟井’为基、‘归墟’法则为锁,反将其镇压、炼化,化毒为药,慢慢磨灭。我将与此井、与此‘蚀’之部分,进入一种漫长的、深度的僵持与融合状态……非生非死,亦生亦死。”
“那若是失败……”赵昊声音发颤。
“若失败……”凌天顿了一下,光茧剧烈波动一瞬,“则为父残魂将与这部分‘蚀’同归于尽,彻底湮灭于归墟。但即便如此,融合了‘归墟之心’力量的爆炸,也足以将剩余的‘蚀’本体重创封印更久,为你们赢得时间。”
“不!父亲!一定有其他办法!我们一起断开连接,再想他法!”赵星辰急道,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手掌被水晶柱牢牢吸住,归墟之力仍在被凌天疯狂抽取,用于那危险的熔铸。
“星辰,昊儿,来不及了。”凌天的声音变得柔和而坚定,“此法一经启动,便无法逆转。这是为父在漫长禁锢中,推演出的唯一一条可能存续、并有望彻底解决此患的道路。今日因你们之力,‘归墟之心’激活,时机已至!”
光茧的光芒越来越盛,波动越来越剧烈,井口的震动逐渐平息,暗金雾气的翻涌被限制在极小的范围内,仿佛被那光茧牢牢吸住。
“孩子们,记住,”凌天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直接响彻在他们心底,“为父并未离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在此地与这邪物继续战斗。或许十年,或许百年,待我彻底磨灭此獠,或找到脱身之法,终有再见之日。”
“这缕真灵印记,留于你们。可感知我之状态。若印记黯淡消散……便意味着为父失败了。但无论如何,不要回头,不要辜负你们的天赋与时光,好好走你们的路!”
两道微不可察、却蕴含着凌天最精纯剑意与血脉气息的流光,从光茧中分出,瞬间没入赵星辰与赵昊的眉心。
与此同时,水晶柱对兄弟二人的吸力骤然消失。两人脱力瘫倒,归墟之力的冲刷停止。他们看到,控制室中央的“归墟之心”晶体光芒收敛大半,但依旧悬浮,持续向井口方向输送着稳定的、受控的归墟之力,维系着那个巨大的光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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