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便利店,冷白的灯光照亮每个角落,却驱不散深夜的沉滞。陆狂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手里捧着一本翻得卷边的《基础法律常识》,借着灯光看得入神。书页上用红笔圈着密密麻麻的重点,尤其是“正当防卫”那一页,几乎被标注得看不清原文。
这是他从高一(12)班那个戴眼镜的男生——陈默那里借来的书。陈默是班里的“学霸”,平时不爱说话,却对法律条文了如指掌。上次“生死局”训练后,陆狂看到他在看这本法律书,突然想起梁教官说的“武力是盾,规则是矛”,便缠着他借来看,没想到一看就入了迷。
“原来还手也有这么多讲究。”陆狂小声嘀咕,指尖划过“对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这一行字,眼神渐渐清明。在学校里练的是拳头,可走出学校,光靠拳头解决不了所有事,尤其是这种需要“留证据”的场合。
“叮铃——”门口的风铃被粗暴地撞响,打断了陆狂的思绪。
他合上书,抬头望去,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十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堵在门口,个个胳膊上纹着龙虎图案,手里拿着钢管和棒球棍,为首的是个光头,脸上有道刀疤,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店里,一看就来者不善。
便利店老板白天提过,最近附近在拆迁,有伙“拆迁队”总想讹点钱,前几天还去隔壁杂货店闹过事,没想到今天找上了门。
“老东西呢?”刀疤脸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叫他出来!”
陆狂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挡在收银台前,右手悄悄摸向身后的橡胶棍——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的目光飞快扫过天花板的角落,那里有个小小的摄像头,红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正在工作。
“老板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陆狂的声音很稳,没有丝毫畏惧,“我们店规规矩矩做生意,没得罪人。”
“没得罪人?”刀疤脸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里的钢管,“老子今天就想让这店‘装修’一下,你管得着吗?”
他身后的九个壮汉跟着哄笑起来,眼神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有两个人已经开始用钢管敲打货架,发出刺耳的“哐当”声,几包零食被震落在地。
“你们这是故意毁坏财物。”陆狂的目光落在摄像头的方向,语气平静却带着警示,“店里有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监控?”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老子砸的就是监控!”他说着,冲一个染着绿毛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去,把那破玩意儿给我拆了!”
绿毛应了一声,举着棒球棍就往摄像头的方向冲。
就在这时,陆狂动了。
他没有去拦绿毛,反而像一阵风似的冲向刀疤脸!右手的橡胶棍带着风声横扫,不是打人,而是精准地打在刀疤脸手里的钢管上!
“铛!”
钢管被打得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刀疤脸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一麻,陆狂的左手已经像铁钳般扣住了他的胳膊,顺势往旁边一拧!
“啊——!”刀疤脸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疼得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这一下变故太快,剩下的九个壮汉都懵了,连冲向摄像头的绿毛都停下了动作,愣愣地看着被制服的老大。
“不想他胳膊断,就别动。”陆狂的声音冷得像冰,膝盖死死顶住刀疤脸的后腰,扣着他胳膊的手又加了几分力。
刀疤脸疼得脸都白了,却还嘴硬:“给……给我打!废了这小子!”
几个壮汉对视一眼,举着钢管和棒球棍就冲了上来。
陆狂眼神一凛,没有松开刀疤脸,而是借着他的身体当掩护,脚下的“游龙步”施展到极致!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时而用刀疤脸的身体挡住攻击,时而侧身避开钢管的横扫,手里的橡胶棍像长了眼睛,专打对方的手腕和膝盖——这些地方痛感强烈,却不容易造成致命伤,正好符合他从法律书上学到的“必要限度”。
“嘭!”一个壮汉的膝盖被橡胶棍砸中,抱着腿惨叫着倒下。
“咔嚓!”另一个人的手腕被打麻,棒球棍脱手而出。
陆狂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猎豹,看似受限,却总能在狭小的空间里找到反击的机会。他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却始终留着分寸——他记得陈默说过,“正当防卫的核心是‘制止不法侵害’,不是‘报复’”。
绿毛见状,放弃了拆摄像头,举着棒球棍从侧面偷袭过来,目标正是陆狂的后脑!
陆狂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低头,同时将刀疤脸往前一推!绿毛的棒球棍没来得及收住,“嘭”的一声砸在了刀疤脸的背上!
“你他妈瞎了眼!”刀疤脸疼得怒吼。
趁着这混乱的瞬间,陆狂松开刀疤脸,转身一脚踹在绿毛的肚子上!绿毛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撞在货架上,疼得蜷缩成一团,再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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