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霓虹灯在夏夜的雨雾里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晕,像块浸了水的胭脂。陆狂站在门口,刚把最后一箱啤酒搬进仓库,额头上的汗珠混着雨水往下淌,浸湿了深蓝色的保安制服。
这是他在这里上班的第七天。自从上次打跑那十个壮汉,附近的小混混安分了不少,连来买醉的酒鬼都收敛了脾气,老板总说“小陆往门口一站,比防盗门还管用”。陆狂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他其实不太喜欢打架,尤其是这种毫无意义的缠斗。
今晚的雨有点大,噼里啪啦地砸在卷帘门上,像是在敲鼓。陆狂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离换班还有七个小时。他从仓库里拖出凳子,刚想坐下,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混着粗俗的骂骂咧咧,穿过雨幕,越来越近。
他皱起眉,站起身,下意识地摸向身后的橡胶棍。
下一秒,黑压压的人群出现在便利店门口,少说也有一百多号人。为首的正是那个被他拧过胳膊的刀疤脸,此刻他胳膊上打着石膏,被两个小弟扶着,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他身后的人手里拿着钢管、砍刀,甚至还有人提着啤酒瓶,个个脸上都带着戾气,显然是来报复的。
“姓陆的!你他妈还敢在这儿待着!”刀疤脸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今天老子让你横着出去!”
陆狂的心跳瞬间加快,但脸上却异常平静。他扫了一眼人群,看到不少人身上有纹身,眼神凶狠,显然是常年混街头的狠角色,手里的砍刀闪着冷光,绝非上次那些吓唬人的钢管可比。
“你们想干什么?”陆狂的声音透过雨幕传出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能感觉到,今天这架躲不过去了,而且必须拿出真本事。
“干什么?”刀疤脸冷笑,“上次让你侥幸赢了,真当自己是武林高手了?兄弟们,给我上!废了他!出事我担着!”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百多号人像潮水般涌了上来,钢管和砍刀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陆狂没有后退。他猛地将旁边的货架踹倒,“哗啦”一声,零食和饮料散落一地,暂时挡住了前排人的脚步。趁着这一瞬间的空隙,他脱下沉重的保安制服,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T恤,肌肉线条在灯光下绷得像拉满的弓。
“破甲拳”的气劲在体内瞬间运转起来!
他不再留手,也不再想什么“正当防卫”——面对这种要置他于死地的围攻,唯有以命相搏!
陆狂像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主动冲向人群!右手握拳,凝聚全身力量,一记“破甲拳”砸在最前面那个提砍刀的壮汉胸口!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在雨声中格外刺耳!那壮汉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人身上,瞬间倒下一片!
这一拳,比上次对付虎林时还要重!陆狂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沉寂的力量正在觉醒,随着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变得越来越狂暴,越来越凝练——那是突破A级的征兆!
但他没时间细想。更多的人涌了上来,钢管砸向他的后背,砍刀劈向他的肩膀!陆狂的“游龙步”发挥到极致,在人群中辗转腾挪,拳头和腿脚并用,每一次击中目标,都伴随着惨叫和倒下的身影。
他的后背挨了一钢管,疼得他闷哼一声,却反手一拳砸在那人的太阳穴上,对方应声倒地。左臂被啤酒瓶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抬脚踹断了另一个人的膝盖。
雨越下越大,混着地上的血水,在便利店门口汇成一滩滩暗红的水洼。陆狂的身上很快布满了伤口,额头被打破,血流进眼睛里,视线变得模糊,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像暗夜里不灭的火焰。
他想起了梁教官的话:“真正的强者,不是不会受伤,而是在受伤后还能站着。”
他想起了四个班的兄弟,想起了他们喊着“狂哥”冲锋的样子。
他想起了林薇放在冰箱里的粥,想起了她写在便签上的字。
这些画面像燃料,点燃了他体内最后的潜能!
“啊——!”
陆狂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力量再次暴涨!他不再躲避,硬扛着一记钢管的重击,同时抓住对方的胳膊,硬生生将人甩了出去,撞翻了七八个围攻的人!
混乱中,有人举着砍刀刺向他的小腹!陆狂侧身避开,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右手握拳,快如闪电般砸在他的肘关节上!
“咔嚓!”
砍刀落地,那人抱着变形的胳膊惨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便利店门口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惨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刀疤脸看着那个浑身是血却依旧屹立不倒的身影,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他带了一百多人,手里还有家伙,竟然拿不下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这怎么可能!
“给我上!谁砍倒他,我给谁一万块!”刀疤脸嘶吼着,试图鼓舞士气。
但剩下的人已经被吓破了胆。他们看着陆狂那双染血的眼睛,像看着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握着武器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没人敢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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