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血浪裹挟着冰火戾气撞向双仙,蝠翼扇动的锐响在密道里炸响,猩红血光映亮岩壁上的沟壑,连空气都被染得滚烫。
云松怒喝一声,铁臂金光暴涨,本命风蛊催至极致,无数风刃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屏障,血蝠撞上去瞬间被绞碎数十只,精血溅起又被狂风卷成血雾。他杀红了眼,全然不顾真元损耗,铁臂猛地砸向地面,一道风柱顺着岩层窜出,直逼缠来的血蝠群,蝠翼断裂的脆响接连传来,密道里满是血腥气。
林越目光死死锁着扭转,见对方指尖道转玉符亮起,青白光罩刚撑开便微微颤动,显然道痕反噬还未压下。他心头冷笑,心念一动,数十只燃着烈焰的血蝠突然调转方向,避开光罩正面,顺着岩壁缝隙钻向扭转两侧,翼尖血光迸发,狠狠刺向他的腰侧空窍要害。
扭转脸色微变,急忙侧身躲闪,同时催动辅仙蛊织出道痕丝线拦截。可他顾虑反噬不敢全力施为,丝线刚触到血蝠便被烈焰熔断,一只血蝠趁机扑到他肩头,尖牙刺破衣袍刺入皮肉,疯狂吸食精血。温热的精血被抽离的瞬间,扭转胸口剧痛骤增,道痕反噬如潮水般涌来,光罩瞬间黯淡大半,仙元运转愈发滞涩。
“邪孽伎俩!”扭转咬牙怒喝,伸手去拍肩头血蝠,指尖刚碰到蝠翼,便被上面的冰寒之力冻得一麻,血蝠趁机又撕咬下一块皮肉,猩红血珠顺着伤口滚落。
林越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身形如鬼魅般窜出,指尖捏碎一枚精血结晶,精纯血力渡给所有血蝠,蝠群气息暴涨,剩下的五百余只血蝠瞬间分成三股,一股继续缠住云松,两股合力围攻扭转,翼尖血光凝成细刺,不断冲击他的仙元屏障。
“扭转道友,你道痕反噬已深,硬撑只会伤及根本!”林越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诱惑,在密道里回荡,“我这血蝠主蛊能融冰火血三道痕,若你放我脱身,我便将道痕解析之法相赠,助你压制反噬,此法比你帮云松报仇、夺一只残蛊划算百倍!”
扭转身形微顿,眼底闪过明显动摇。他修习道转之道多年,反噬隐患如附骨之疽,寻遍中洲都难觅压制之法,林越的提议正戳中他的死穴。贪念在心底疯狂滋生,他看着围攻而来的血蝠,又感受着胸口越来越烈的剧痛,脑海里不断权衡利弊——帮云松杀林越,最多得些蛊材,未必能稳拿血蝠主蛊;放林越走,若能得压制反噬之法,便是能改写修行路的大机缘。
“你休要妖言惑众!”扭转厉声斥道,语气却没了之前的坚定,催动仙元时刻意收了几分力,道痕丝线落在血蝠身上,威力骤减大半,根本拦不住蝠群攻势。
云松在另一侧看得目眦欲裂,怒声嘶吼:“扭转!你敢动摇!此孽杀我徒孙,毁我清玄门颜面,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他想上前支援,却被血蝠死死缠住,蝠翼上的冰寒之力冻得他铁臂金光黯淡,风刃威力大减,每挥出一击都要耗费更多真元,根本无法脱身。
林越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继续添柴加火:“云松只为报仇,哪管你的道痕隐患?你今日拼尽全力帮他,他日反噬发作修为倒退,他清玄门只会视你为废人!我林越虽为邪道,却重利益交易,只要你让开一条路,秘法必双手奉上,绝无虚言!”
这话如重锤敲在扭转心上,他胸口剧痛难忍,道痕紊乱得几乎要失控,仙元屏障已出现裂痕,一只血蝠趁机冲破防御,扑到他手腕上狠狠咬下,精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道痕反噬更烈,他身形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你若失信,我必追你到天涯海角!”扭转咬着牙问道,声音沙哑,已然没了再战之心。
“我若失信,任由你联合浩然阁、清玄门追杀,绝无半句怨言。”林越语气笃定,眼底却满是冰冷算计,承诺不过是脱身的诱饵,等他逃出生天,扭转的利用价值耗尽,便是生死仇敌。
“扭转!你敢叛我!”云松目眦欲裂,厉声咒骂,铁臂金光暴涨,全力催动本命风蛊,一道巨型风柱撞向扭转,“清玄门绝不会放过你!中洲浩然阁也容不得你这背信弃义之辈!”
扭转闭上眼,狠下心来,猛地挥手催动道转蛊,一道厚重的道痕屏障突然挡在云松身前,将他的风柱拦下,震得密道岩壁簌簌落石。“云松道友,对不住了,此乃我的机缘,不能错过。”他语气冰冷,不再看被拦下的云松,侧身让开密道深处的通路,眼底满是对机缘的渴求。
林越见状,嘴角冷弧更甚,心念一动,血蝠纷纷撤去攻势,跟着他朝着密道深处窜去。蝠群掠过扭转身边时,林越余光扫过他苍白的脸色和流血的伤口,眼底毫无感激,只剩算计——今日这份“人情”,他日必加倍讨回。
“邪孽!扭转!我记下了!”云松在屏障后怒声嘶吼,全力催动仙元冲击屏障,可扭转的道痕屏障坚固异常,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突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越的身影和蝠群的猩红光芒渐渐消失在密道尽头的黑暗中。
扭转望着林越离去的方向,捂着肩头的伤口,胸口仍在隐隐作痛,眼底闪过复杂之色。他知道林越未必会兑现承诺,却还是赌了一把,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放弃压制反噬的机缘。
密道深处,林越带着血蝠一路疾驰,很快便逃出暗穴,踏入黑风山脉的瘴气之中。他回头望了一眼暗穴方向,眼底冷光闪动,指尖摩挲着空窍中沉寂的血蝠主蛊,口中低语:“扭转,云松,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这南荒大地,还困不住我林越。”
说罢,他身形一闪,带着数百只血蝠隐入浓稠的瘴气深处,身影彻底消失,只留下满路淡淡的血腥气,在风中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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