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的金瞳在暮色里亮得惊人,鼻尖嗅着风中飘来的焦糊味。我将那枚刻着“莲”字的不良人令牌塞进百户手里时,他刚把最后一串葡萄抛给雪羽鹤,令牌上的温度烫得他猛地蹦起来:“775号?这老影卫藏得够深啊!”
不良帅用玄龙令敲了敲他的头盔:“当年师父说过,影阁最厉害的不是杀招,是把敌人变成自己人的本事。”他望着武库深处那株莲苗,玄色披风在晚风中掀起褶皱,“莲使守了三百年,该换我们接茬了。”
洛璃突然拽住我的手腕,水纹戒指正泛着刺目的蓝光。她掌心展开的水纹镜里,南疆方向的蛊阵正在重组——那些被打散的影卫没退,反而在古道两侧的山壁上刻起新的符文,符文连成的脉络像极了莲使胸口的剑伤。
“是蚀骨蛊的血祭阵!”凤倾羽的凤纹令牌突然炸裂成漫天星火,每片火星都映出个痛苦的人影,“他们在用活人养蛊!”
火狐突然衔来时空之刃,刀鞘上的饕餮纹与武库深处的莲苗产生共鸣。我望着那株已经抽出三片嫩叶的莲苗,烛阴血浇灌的根须正顺着石阶缝隙往上爬,在地面组成半朵金色的莲花——与莲使袍角的图案分毫不差。
“玄水道长的锦囊!”我突然想起那半块阴阳镜碎末,拆开锦囊时,碎末竟自动融进莲苗的花苞。原本淡金色的花苞瞬间泛起银光,花瓣边缘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与破影枪上的咒文遥相呼应。
“这是……净化咒?”洛璃的水纹镜突然照向花苞,镜中映出的不是莲苗,而是无数影丝在银光中消散的景象,“莲使说的没错,这花真能解影毒!”
护民司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百户带来的关外不良人正牵着战马穿过城门。为首的骑兵怀里抱着个黑陶瓮,瓮口飘出的龙涎香比烛阴血还要浓郁。“是沉渊底的龙骨粉!”我认出那是龙骨架周围的伴生物,“你们怎么找到这个的?”
“是个戴青铜面具的人给的。”骑兵挠着后脑勺,“他说往莲苗根上撒一把,能让花期提前百年。还说苏然姑娘你见到这个,就知道该去黑风岭找他。”
不良帅突然握紧玄龙令:“是师父!三百年前他死在黑风岭,尸体一直没找到!”他将新旧令牌的碎片按在龙骨粉里,粉末突然化作只玄色小蛇,顺着莲苗的根须钻进土里——蛇身上的鳞片,正是玄龙令的纹路。
花苞在这时突然颤动,第一片花瓣缓缓展开,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花蕊。花蕊中浮着枚菱形的玉片,玉片上的图案一半是不良人的令牌,一半是影阁的莲花,边缘还刻着串小字:“影非影,正非正,守心者自成一派。”
“是三族之外的新势力?”新皇抚摸着护国玉佩,玉佩与玉片产生共鸣,“李玄手札里提过,当年有批人既不属不良人,也不归影阁,专管两派都管不了的事。”
凤倾羽的雪羽鹤突然冲天而起,在云层里组成个“岭”字。我望着黑风岭的方向,时空之刃的饕餮纹正在发烫——那里不仅有失踪的不良帅师父,恐怕还有武库没说出口的秘密。
“兵防图里的绝杀阵需要三族合力。”洛璃将羊皮图铺开,图上的黑风岭位置被朱砂圈了个圈,“这里标注着最后一个阵眼,说是要‘以龙骨为基,莲华为引’才能启动。”
夜幕降临时,我们兵分三路。新皇带着百姓加固护民司的防御阵,不良帅率不良人清理西域残留的影卫,我和洛璃、凤倾羽则跟着玄色小蛇往黑风岭赶。火狐载着我们掠过古道时,两侧山壁的符文突然亮起,在月光下组成条发光的甬道。
“是莲使留下的引路阵。”洛璃的水纹戒指在掌心旋转,戒指投影出的画面里,三百年前的莲使正背着受伤的不良帅师父钻进黑风岭,“原来当年他不是看守武库,是在这儿守着人!”
山脚下的破庙里突然传来钟声,钟摆上缠着块不良人令牌,编号是“不良帅001”——正是李玄的令牌。火狐冲进庙门时,供桌后的石壁正在发光,上面刻着行血字:“武库藏兵,人心藏道,道之所在,不分族群。”
石壁突然从中裂开,露出条通往地下的通道。玄色小蛇顺着台阶往下爬,蛇尾甩出的光点在岩壁上组成幅星图,图中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好对应着武库兵器架的排列顺序。“是文心阵的星象版!”我突然想起护民司石碑上的铭文,“原来兵器和人心,早就被李玄用星图连在了一起。”
通道尽头的石室里,停放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的人穿着不良帅铠甲,胸口插着柄影阁弯刀,刀柄上的莲花纹已经被血浸透。但他的右手还紧握着块凤纹令牌,令牌与凤倾羽掌心的半枚正好拼成完整的圆形。
“是凤族的镇族令牌!”凤倾羽将两半令牌合在一起,令牌突然化作道红光射向水晶棺,“当年先祖说这令牌遗失在黑风岭,原来被李玄收着!”
红光击中棺盖的瞬间,整具水晶棺突然变得透明。我们才发现棺底刻着个巨大的饕餮纹,纹路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玉片,每个玉片上都刻着个人名——有不良人,有洛家人,有凤族,甚至还有几个影阁的名字,最后一个玉片是空的,旁边刻着“待补”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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