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庆功会刚散,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出会议室,火狐狸手里拎着两杯冰咖啡追上来,易拉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苏然,别绷太紧了,‘幽灵’落网,‘赤焰’全缴,这案子算完美收官了。”她把咖啡塞进我手里,指腹蹭过杯壁的水珠,“赵雷都约好明天去郊外钓鱼,你也一起呗?”
我拧开拉环,冷气混着咖啡因的苦味飘进鼻腔,却没压下心里的沉郁:“总觉得不对劲,‘幽灵’说他的组织没被彻底摧毁,我查了东南亚那边的反馈,有三个核心成员的尸体没找到,像是故意伪造了死亡现场。”话音刚落,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小王的名字,背景音里满是急促的电流声。
“苏哥!不好了!城西老街出事了!”小王的声音带着颤,“刚接到报案,三个夜市摊主被人砍了,送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气了,现场留了个黑色蛇形纹身——跟三年前‘青蛇帮’的标记一模一样!”
我手里的咖啡罐“哐当”砸在地上,冰水流过鞋面也没察觉。青蛇帮,这个名字像根刺扎进我脑子里——三年前我们端掉他们的贩毒窝点时,帮主“青爷”在围捕中跳河失踪,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那蛇形纹身,是青蛇帮核心成员独有的印记,绝不会错。
“火狐狸,立刻通知赵雷取消休假,带二组去城西老街封锁现场,技术科的人让他们十分钟内到位!”我抓起对讲机快步走向警车,“我去市局调取青蛇帮的旧档案,咱们在现场汇合!”
警车的警笛划破夜空,我翻着副驾上的旧档案,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青蛇帮的罪行:贩卖毒品、控制地下赌场、收取保护费,三年前那场围捕,我们虽然抓了三十多个成员,可青爷和他的两个心腹“黑蟒”“灰鼠”却凭空消失。档案最后一页贴着青爷的照片,五十多岁的男人,左脸有道蜈蚣状的疤痕,眼神阴鸷得像毒蛇。
赶到城西老街时,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赵雷正蹲在路边查看什么,看到我过来,他站起身递过一个透明证物袋:“苏哥,你看这个。”袋子里装着半枚黄铜纽扣,上面刻着“兴隆汽修”的字样,“死者都是在这条街摆摊的,有人说半小时前看到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跟他们争执,夹克上就别着这种纽扣——兴隆汽修,不就是刀疤陈之前开的那家吗?”
我心里一沉,刀疤陈虽然被抓,但他的汽修厂还没彻底清查,难道青蛇帮跟刀疤陈早就有勾结?火狐狸这时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我问了附近的居民,有个老太太说,昨晚看到汽修厂有辆白色面包车进出,车后座好像绑着人,当时她没敢多问,现在想想,说不定跟死者有关。”
“走,去兴隆汽修!”我挥了挥手,带着队员往汽修厂赶。夜色里的汽修厂透着诡异,卷闸门半掩着,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灯光。赵雷掏出撬棍刚要开门,我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有血腥味。”
我拔出手枪,贴着卷闸门慢慢推开一条缝,手电筒的光柱扫过车间,地上的血迹在灯光下泛着暗褐色,墙角堆着几个黑色垃圾袋,袋子口露出一截染血的衣袖。“所有人注意,保持警惕,分两组搜索!”
我们刚走进车间,二楼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楼上有人!”火狐狸举着枪冲上楼,我和赵雷紧随其后。二楼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满地,窗户大开着,风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赵雷趴在窗沿往下看,指着远处的小巷:“苏哥,有人跑了!穿黑色夹克,好像是两个人!”
我立刻掏出对讲机:“各单位注意,城西兴隆汽修厂附近小巷,发现两名穿黑色夹克的可疑人员,特征是左胳膊有蛇形纹身,立刻实施抓捕!”
我们追出汽修厂时,巷子里已经响起了警笛声,远处传来一阵混乱的打斗声。跑过去一看,两名可疑人员正被队员按在地上,其中一个人怀里掉出个黑色账本,我捡起来翻开,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名字,最后一页写着“下月十五,码头交货,货从‘南港仓库’出”。
“南港仓库?”我皱起眉头,那地方是个废弃的集装箱码头,平时很少有人去,很适合做非法交易。这时,负责审讯的队员跑过来:“苏哥,他们招了!说自己是青蛇帮的人,青爷根本没死,三年前跳河后就躲在郊区的废弃砖厂,这次杀夜市摊主,是因为摊主不肯交保护费,还说漏了青蛇帮要跟‘境外货源’交易的事——交易的东西,好像是新型毒品,比‘赤焰’的毒性还强!”
我立刻让队员把两名嫌疑人押回市局,自己则带着火狐狸和赵雷去郊区废弃砖厂。砖厂在半山腰,周围长满了荒草,月光下的烟囱像个黑色的巨人,透着阴森的气息。我们刚靠近砖厂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青爷,那三个摊主的事不会引来警察吧?”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像是灰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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