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黑蝎的审讯记录整理完，趴在办公桌上想眯五分钟，赵雷就抱着个满是划痕的旧档案袋冲了进来，咖啡洒在裤腿上都没顾上擦：“苏哥！你快看这个！技术科清理北狼帮据点的废纸堆时，发现了这个——里面是青蛇帮十年前的账目，还有个标着‘火鸟’的加密U盘，小王破解了半宿，调出个更吓人的：十年前红街有个缉毒警殉职的案子，卷宗上写着‘意外走火’，但U盘里的录音里，有人提到是青爷让人做的，还说那警察查到了‘火鸟’的线索！”
我猛地坐直身子，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十年前的缉毒警殉职案我有印象，当时结案报告写得含糊，没想到跟青蛇帮有关。我接过档案袋，里面的账目单泛黄发脆，每笔流水后面都标着奇怪的符号，火狐狸正好抱着平板进来，扫了一眼就皱起眉：“这是毒品交易的暗码，‘火’代表海洛因，‘鸟’代表新型合成毒品，十年前青蛇帮就跟境外毒贩有勾结？”
“殉职的警察叫什么？”我翻出卷宗，照片上的年轻警察穿着警服，笑容干净，胸牌上写着“林辰”。火狐狸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滑动：“查到了，林辰，十年前负责红街缉毒工作，殉职时才二十五岁，他的搭档当时说两人在蹲点时遇到伏击，林辰为了掩护他走火牺牲——但搭档半年后就辞职了，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
“必须找到他。”我把档案拍在桌上，“青蛇帮没了，北狼帮被端了，但‘火鸟’这条线还没断，林辰的案子要是真有问题，我们得给烈士一个交代。赵雷，你去查林辰搭档的下落，重点查他辞职后的落脚点；火狐狸，你跟技术科再深挖U盘里的内容，看看能不能找到‘火鸟’的具体信息，还有当年跟青爷交易的境外毒贩是谁。”
两天后，赵雷在城郊的一个废品回收站找到了林辰的搭档——老周。他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看到我们时手里的扳手“哐当”掉在地上，转身就往废品堆里躲。“周叔，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是想了解十年前林辰的案子。”我递过去一瓶水，看着他布满老茧的手不停发抖。
老周蹲在地上，盯着地面沉默了半天，才声音沙哑地开口：“当年不是走火，是青爷的人埋伏我们。林辰查到青蛇帮在跟一个叫‘火鸟’的境外毒贩合作，要在红街的仓库里交易，我们没等支援就先去了——结果仓库里全是埋伏，林辰为了让我带证据走，替我挡了一刀，还把他记的线索本塞给了我……”
老周从床底下翻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个泛黄的笔记本，扉页上是林辰的字迹：“火鸟，特征：左手断指，每次交易都带个银色打火机。交易渠道：红街的‘老烟铺’，老板是接头人。”我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简易地图，标注着“火鸟可能的藏身处——城西废弃码头”。
“为什么当年不说实话？”火狐狸问。老周抹了把眼泪：“青爷的人找到我，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我没敢报警，只能辞职躲起来，这些年我天天梦见林辰，我对不起他……”
我们立刻联系技术科，查“老烟铺”的信息。火狐狸盯着平板屏幕，突然开口：“苏然，你看，老烟铺的老板叫刘三，三年前突然把铺子转给了别人，现在住在城西，而且他的银行账户每个月都有一笔境外汇款，来源不明——跟林辰笔记本里写的‘火鸟’交易时间刚好对上！”
“赵雷，带二组去老烟铺蹲守，看现在的老板跟刘三有没有联系；我跟火狐狸去刘三家，先问问情况。”我们开车到城西的居民区，刘三的家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敲门没人应，火狐狸掏出工具，轻轻撬开门锁。
屋里乱糟糟的，地上散落着烟蒂和酒瓶，桌子上放着个银色打火机——跟林辰笔记本里写的一模一样！“小心点，可能有人。”我拔出配枪，往卧室走，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正翻着抽屉，听到动静立刻转身，左手果然少了一截食指，手里还拿着把匕首。
“火鸟？”我喝了一声。男人眼神一狠，朝着窗户就冲，火狐狸立刻扑过去，缠住他的胳膊，我趁机上前，一脚踹在他膝盖上，男人“扑通”跪倒在地，匕首掉在地上。“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他挣扎着喊。
“我们是警察，十年前林辰的案子，还有你跟青蛇帮的毒品交易，我们都查清楚了。”我拿出手铐，“你以为青蛇帮没了，你就能安全了？林辰的线索，我们找了十年，今天该给烈士一个交代了！”
火鸟被押回市局后，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跟青蛇帮做过生意，不知道林辰的案子。我把林辰的笔记本和银色打火机放在他面前：“这个打火机是你的吧？林辰的笔记本里记着你的特征，还有你跟青蛇帮的交易细节，你还想抵赖？”
火鸟的脸色变了变，沉默了半天，才咬牙说：“林辰是我让人杀的。当年他查到我的交易渠道，我只能让青爷灭口。但我跟青蛇帮只是合作关系，现在青爷死了，北狼帮也没了，我早就想收手了——不过我知道个事，‘火鸟’不是我一个人，我只是负责在国内接头，真正的幕后老板在东南亚，他手里有个更大的毒品网络，下个月还要在红街交易，这次的货量是之前的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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