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技术科的灯光亮到后半夜,我和火狐狸盯着屏幕上滚动的银行流水记录,眼睛酸涩得发疼。林薇薇案里那笔二十万匿名汇款,技术科追了三天,终于查到汇款账户注销前的最后一笔交易——五年前案发当天,曾向本市第一医院的一个私人账户转过五万块。
“这个私人账户的户主叫刘敏,是第一医院的护士长。”火狐狸指着屏幕上的名字,“更巧的是,刘敏五年前负责过林薇薇母亲的病房,当时林薇薇母亲因为胃癌住院,医药费花了不少,刘敏还帮着申请过贫困补助。”
我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心里泛起疑惑:“按时间线,汇款给林薇薇的账户,当天又给刘敏转钱,这绝不是巧合。要么刘敏是帮凶,要么她也被人威胁了。赵雷,你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找刘敏,先别打草惊蛇,旁敲侧击问问她和林薇薇的关系,还有五年前那笔五万块的来源。”
赵雷在电话那头应下时,技术科的工程师突然喊了一声:“苏队,有新发现!我们恢复了刘敏五年前的通话记录,案发前一周,她和一个备注为‘张主任’的人联系频繁,这个‘张主任’是第一医院的外科主任张启明,而且张启明和陈浩是远房表亲!”
“张启明?”我猛地坐直身体,“陈浩三年前回本市后,有没有去过第一医院?或者和张启明有过资金往来?”
“查了,陈浩去年因为阑尾炎住过院,就是张启明主刀的,而且他们俩有过好几次私下转账,最多的一次转了十万块。”工程师调出转账记录,“更可疑的是,张启明最近频繁和境外号码通话,通话内容加密了,但时间点都在老K被抓之后。”
火狐狸皱起眉头:“难道张启明是老K在本市的内应?可他一个医院主任,为什么要掺和军火走私的事?”
“不管为什么,他肯定脱不了关系。”我站起身,“明天我和你去医院,赵雷盯着刘敏,我们去会会这个张启明。另外,让技术科继续盯着张启明的通话和资金动向,一旦有异常立刻汇报。”
第二天一早,我和火狐狸换上便装,走进第一医院的外科门诊楼。张启明的诊室门口排满了病人,他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完全不像和犯罪团伙有牵连的人。我们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假装等待就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上午十点,张启明结束门诊,朝着办公室走去。我们跟在他身后,在办公室门口拦住了他。“张主任,我们是市局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我亮出证件,注意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警官同志,有什么事吗?我还要去做手术。”张启明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
“耽误不了你多久。”火狐狸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他和陈浩的转账记录,“你和陈浩是远房表亲?去年他住院,你给他主刀,之后还收了他十万块,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张启明的脸色变了变,侧身让我们进办公室,关上门:“那十万块是他还我的钱,我们之前有经济往来,不算什么吧?”
“经济往来?”我盯着他的眼睛,“那你和老K的通话怎么解释?老K是境外军火走私团伙的头目,刚被我们抓了,你最近为什么频繁和他联系?”
张启明的手指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角,声音有些发颤:“我……我不认识什么老K,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没搞错,我们心里清楚。”我拿出林薇薇的照片,“五年前,林薇薇的母亲在你们医院住院,你当时是外科主任,应该认识林薇薇吧?她死前三天,收到一笔二十万的匿名汇款,汇款账户当天又给你们医院的护士长刘敏转了五万块,你知道这件事吗?”
张启明的身体晃了晃,靠在办公桌上:“我……我真的不知道。林薇薇的母亲当年确实在我这里治疗,但我和林薇薇没什么交集,更不知道什么汇款的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赵雷打来的:“苏队,不好了!刘敏不见了!我刚才去护士站找她,同事说她半小时前接了个电话,就匆忙离开了医院,手机也关机了。”
我心里一沉,看向张启明:“是不是你给她打的电话,让她跑了?”
张启明猛地抬起头,语气激动:“不是我!我没给她打电话!你们别冤枉我!”
“冤枉没冤枉,查一下医院的监控就知道了。”我转身往外走,“火狐狸,我们去查监控,看看刘敏离开医院后去了哪里;张主任,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我们带着张启明去了医院的监控室,调出护士站门口的监控。画面里,刘敏接完电话后,脸色苍白,快步走出门诊楼,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被遮挡住了,看不清。“技术科,立刻查第一医院附近的监控,找到那辆黑色轿车的去向!”我对着电话大喊。
就在这时,张启明突然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嘴里说着:“我……我有心脏病,快拿药……”火狐狸立刻去护士站找急救箱,我蹲在张启明身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动作太刻意了,不像是真的心脏病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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