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热气在办公室里氤氲,我指尖捏着杯沿,刚要接火狐狸的话,桌上的专线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那是市局与各辖区派出所的紧急联络线,通常只在突发重大案情时才会震动。
“苏队!是城东派出所!”我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年轻警员带着喘息的声音,“刚刚接到报案,城东老巷的‘周记修车行’里发现一具男尸,死状和之前张彪的案子一模一样——胸口贯穿伤,掌心有红漆狼头!”
“狼头标记?”我猛地站起身,咖啡杯在桌上撞出清脆的声响,“确认是同一手法?有没有其他异常?”
“法医初步判断凶器是同一类型的长刀,而且现场也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欠的债,总得有人还’!”警员的声音带着怯意,“苏队,会不会是‘狼魂’的漏网之鱼干的?”
我没再多问,挂断电话抓起椅背上的警服:“火狐狸,带技术科去现场;赵雷,调上周记修车行周边三天内的监控,重点查深夜进出的可疑车辆。我们走!”
警车在早高峰的车流里穿梭,我盯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蝰蛇和狼子的核心团伙已经落网,昨天在医院逃跑的不过是几个外围成员,怎么敢这么快再次作案?而且还沿用“狼魂”的标记,是故意挑衅,还是背后另有主使?
城东老巷是典型的城中村,狭窄的街道两旁挤满了低矮的平房,周记修车行就藏在巷子最深处。我们赶到时,派出所的警员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围观的居民正对着修车行门口指指点点,脸上满是惊恐。
“苏队!”负责现场保护的警员迎上来,压低声音,“死者是修车行老板周强,四十多岁,平时没听说和谁结过仇。我们在里屋发现了他的手机,通话记录很干净,但抽屉里有个上锁的铁盒,还没打开。”
火狐狸已经带着技术科的人进了修车行,我戴上手套跟着走进去。修车行里弥漫着机油和血腥混合的怪味,地上的血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里屋的工作台旁。周强仰面躺在地上,胸口的伤口还在微微渗血,掌心的红漆狼头狰狞依旧,和张彪案的标记几乎分毫不差。
“苏队,你看这个。”火狐狸蹲在工作台边,用镊子夹起一枚银色的金属片,“像是某种饰品的碎片,上面有刻痕,不是修车行常用的零件。”
我凑过去细看,金属片上刻着一个模糊的“蛇”字,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漆——和狼头标记的红漆颜色一致。“把碎片带回技术科,查材质和来源。”我转向里屋,“那个铁盒呢?”
两个警员正用工具撬铁盒,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盒盖被打开。里面没有现金或贵重物品,只有一叠泛黄的照片和一张折叠的纸。我拿起照片,上面是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在码头卸货,为首的人侧脸很熟悉——是蝰蛇!而站在蝰蛇身边的,竟然是周强!
“这张纸是账本。”火狐狸展开折叠的纸,眉头皱了起来,“上面记着近五年的交易记录,日期、地点、数量,还有代号,比如‘3月15日,城南码头,5箱,蝰’‘9月2日,城西仓库,10件,狼’——这明显是‘狼魂’的军火和毒品交易记录!”
我心里一沉:原来周强不是普通的修车行老板,而是蝰蛇安插在城东的联络人。那昨天逃跑的残党为什么要杀他?是怕他泄露消息,还是他本身就参与了什么秘密,被灭口了?
“苏队!”赵雷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查了监控,昨天凌晨两点左右,有一辆无牌的黑色SUV停在修车行门口,下来两个穿连帽衫的人,进去十分钟后就出来了,车往城西方向开了。监控没拍到脸,但车型像是之前医院劫案里‘狼魂’成员开的那辆!”
“城西方向?”我立刻拿出手机,调出昨天医院劫案的车辆信息,“火狐狸,把账本和照片带回技术科,重点查账本里提到的‘城西仓库’,还有那辆黑色SUV的行踪。赵雷,你带一队人去城西排查,尤其是废弃厂房和仓库,注意隐蔽,别打草惊蛇。”
回到市局时,技术科已经有了新发现。科长拿着金属片的检测报告跑过来:“苏队,这枚碎片是钛钢材质,上面的‘蛇’字是激光雕刻的,查了生产厂家,这种饰品是三年前‘洪兴帮’的内部徽章,只有核心成员才能佩戴!而且我们在碎片上提取到了两个人的DNA,一个是周强的,另一个……和昨天医院逃跑的‘狼魂’成员李伟的DNA比对上了!”
“李伟?”我想起医院劫案的档案,李伟是狼子的手下,擅长开车和追踪,昨天在混乱中趁乱跳窗逃跑,一直没找到踪迹。“账本里有没有提到李伟?”
“有!”火狐狸指着账本上的一行记录,“‘11月7日,城东修车行,2件,伟’——这应该是李伟和周强的交易记录!”
线索逐渐清晰:李伟是“狼魂”的漏网之鱼,他和周强都是蝰蛇的旧部,负责军火和毒品交易。现在周强被杀害,很可能是李伟为了独吞交易利益,或者是背后有人指使他清理“狼魂”的旧联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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