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表彰大会的掌声还未在走廊里散尽,我兜里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串无归属地的号码,尾号“7349”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我的记忆——三年前在边境追缉毒枭“蝰蛇”时,这个号码曾出现在他的加密通讯录里,后来随着蝰蛇被击毙,这串数字便成了悬案里的死结。
“苏队,怎么了?”火狐狸注意到我骤然紧绷的脸色,刚收起的平板电脑又重新亮起来,指尖下意识悬在键盘上方。
我示意她噤声,走到窗边接通电话。听筒里没有声音,只有电流的“滋滋”声,像极了边境丛林里毒舌吐信的响动。约莫十秒后,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男声突然炸开:“苏然,好久不见。蝰蛇在地下等得很寂寞,你要不要下去陪他?”
“你是谁?”我攥紧手机,指节泛白。走廊尽头的夕阳刚好落在我手背上,却暖不透瞬间冰凉的血液——对方不仅知道我的名字,还清楚我和蝰蛇的旧怨,绝不是普通的挑衅者。
“我是谁不重要。”男声带着恶意的笑,“重要的是,三天后,城西‘鬼市’会有一场‘交易’。你要是有种,就自己来。记住,别带太多人,否则,你那些队员的家人,可能会收到一份‘惊喜’。”
电话“咔嗒”挂断,只剩下电流声在耳边嗡嗡作响。我转身时,正好对上陈峰和赵雷疑惑的目光——他们刚从装备室领完新配的防弹衣,肩头的警徽还沾着未干的清洁剂。
“出事了。”我将手机递给火狐狸,“查这个号码,还有三年前蝰蛇案的所有卷宗,尤其是他死前接触过的人。”
火狐狸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很快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号码还是虚拟的,不过我捕捉到了一丝信号源,来自城西的废旧基站——和刚才电话里提到的‘鬼市’在同一个区域。”她突然停顿,指尖点在屏幕上的一张老照片上,“苏队,你看这个。”
照片里是三年前的边境现场:蝰蛇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特制的军用匕首,而他手边的对讲机上,贴着一张极小的蛇形贴纸。“当时我们以为这是蝰蛇的个人标记,后来才发现,东南亚最大的军火走私团伙‘赤蛇帮’,成员都会携带这种贴纸。”火狐狸调出另一组资料,“蝰蛇其实是赤蛇帮的外围成员,负责给他们转运军火到国内。而刚才打电话的人,很可能是赤蛇帮的核心成员。”
赵雷猛地攥紧拳头,防弹衣的拉链被他拽得“哗啦”响:“这群杂碎!当年没把他们一网打尽,现在还敢找上门来!”
“冷静。”我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卷宗里的“鬼市”资料——那是城西废弃工厂区形成的地下市场,只在凌晨三点到五点开放,卖的都是走私货、赃物,鱼龙混杂,监控几乎是盲区。“对方选在那里交易,就是吃定了我们不敢大张旗鼓行动。而且他拿队员的家人威胁,我们不能冒险。”
陈峰皱着眉思考片刻:“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俩伪装成买家,先摸清对方的底细,一旦有情况,再让赵雷带队员从外围包抄。”
“不行。”我摇头,“对方明确说让我‘自己来’,多一个人都可能触发危险。火狐狸可以通过无人机在附近监控,赵雷带队员在工厂区外的三条主干道设卡,一旦我发出信号,立刻封锁所有出口。”
火狐狸突然抬头,眼里带着担忧:“可是苏队,对方明显是冲你来的,万一他们设了埋伏……”
“我知道。”我拿起桌上的战术手电,检查了一下腰间的配枪,“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我不去,队员的家人会有危险,而且我们永远别想摸到赤蛇帮的核心线索。”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几乎没合眼。火狐狸破解了赤蛇帮的暗网论坛,发现他们最近在频繁发布“清除障碍”的指令,而我的照片,赫然出现在论坛的“悬赏名单”上,奖金高达五百万。赵雷则带着队员排查了城西工厂区的每一条小巷,标记出可能的埋伏点和逃生路线,甚至和附近的废品回收站老板打好招呼,一旦看到可疑人员,立刻用暗号联系。
行动前一晚,我回到办公室整理装备时,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张便签,上面是火狐狸的字迹:“苏队,我在你的战术靴里放了定位器,无人机也会全程跟拍,有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赵雷。还有,蝰蛇案的卷宗里提到,赤蛇帮的人习惯在左手虎口处纹蛇形纹身,你注意观察。”
我捏着便签纸,心里一阵发烫。从警这些年,身边的队员从来不是同事,而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家人。
凌晨两点半,我换上黑色连帽衫,将配枪藏在腰后,独自开车前往城西工厂区。车刚停在离“鬼市”还有两条街的隐蔽处,火狐狸的声音就从耳机里传来:“苏队,无人机已经升空,我能看到你周围的情况,暂时没有可疑人员。‘鬼市’入口在前面第三个巷子口,有两个穿黑色夹克的人在站岗,左手虎口都有纹身——是赤蛇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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