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管理员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病房里掀起轩然大波。我死死盯着他苍白的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那个“大人”,那个藏在烈焰堂高层的卧底,这两个名字如同两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将我和整个烈焰堂劈得粉碎。
“再仔细想想!”我往前倾了倾身子,伤口的剧痛让我额角渗出冷汗,可我顾不上这些,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黑雀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什么名字?或者是地点?哪怕是一个字,一个称呼都行!”
仓库管理员用力绞着手指,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嘴唇哆嗦着,似乎在拼命回忆着那些被恐惧掩盖的细节。猴子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忍不住低吼道:“你倒是想清楚啊!这可是关系到辰哥和整个烈焰堂的生死!”
“别催他!”火狐狸厉声喝止了猴子,她走到仓库管理员身边,递过一张纸巾,声音柔和了几分,“你慢慢想,不用急。黑雀打电话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比如汽车鸣笛,或者是别的人说话?”
仓库管理员接过纸巾擦了擦汗,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了一些。他沉默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声音!对,有声音!”他激动地说道,“那天黑雀打电话的时候,我被关在地下室里,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是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钟声!是那种很沉闷的,老式挂钟的钟声!”
“钟声?”我皱起了眉头,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江城这么大,有老式挂钟的地方数不胜数,光是凭借这一点,根本没办法锁定目标。
仓库管理员看到我失望的表情,连忙补充道:“还有!还有一个细节!黑雀挂电话之前,好像说了一句‘望江楼见’!不对,不是望江楼,好像是……是望海楼?对,就是望海楼!我记得很清楚,他说的是望海楼!”
“望海楼?”
我和火狐狸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个名字,两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震惊。望海楼不是什么普通的酒楼或者茶馆,那是江城地下世界的一个禁地,坐落在江边的一座小山丘上,是几十年前一位黑道大佬修建的别墅。后来那位大佬倒台了,望海楼就一直荒废着,很少有人会去那里。更重要的是,望海楼的主人,据说是一个姓龙的神秘人物,这个人深居简出,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但是在江城的地下世界里,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难道说,那个幕后的“大人”,就是这个姓龙的神秘人物?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我死死盯着仓库管理员,生怕他是记错了。
“我确定!”仓库管理员用力点头,语气无比肯定,“我虽然被关着,但是耳朵很灵,黑雀的声音很清楚,就是望海楼!”
我深吸一口气,靠在床头,手指轻轻敲击着床单,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黑雀和望海楼的主人有勾结,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那个藏在烈焰堂高层的卧底,到底是谁?老胡?老虎?还是猴子?这三个人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实在不愿意相信,他们之中有人会背叛我。
可现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除了他们三个,没有人有资格接触到烈焰堂的核心机密,也没有人有能力在我端掉黑雀据点的时候,给那些卧底通风报信。
“辰哥,你怎么了?”猴子看到我脸色阴沉,忍不住问道,“望海楼怎么了?那个地方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火狐狸,沉声道:“你立刻让老胡去查,查一查望海楼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最近几天,有没有烈焰堂的人去过望海楼附近。”
“我知道了。”火狐狸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就准备给老胡打电话。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士。医生看到病房里这么多人,皱起了眉头,不满地说道:“苏先生,你现在需要静养,不能有太多人在这里打扰你。你的伤口刚刚处理好,要是情绪太激动,很容易再次裂开的。”
我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走。”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让我按时吃药,按时换药,不要下床走动之类的话。我敷衍地应了几声,等医生和护士走了之后,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辰哥,现在怎么办?”猴子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急切,“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人去望海楼,把那个姓龙的家伙揪出来?”
“不行!”我立刻否决了他的提议,“望海楼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手,贸然闯进去,只会吃亏。更何况,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出那个卧底,而不是去招惹望海楼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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