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铺里还飘着老榆木的焦香,顾砚深刚把沈星辞画的平面图叠巴叠巴塞进衣兜,指尖还没蹭热布料,“砰”的一声巨响就炸在门口——整扇木门“哐当”被撞得往里凹出个坑,灰尘跟断了线的珠帘似的往下掉,砸在肩膀上又痒又呛,连喘气都带着土腥味。
“顾砚深!藏你娘的鳖呢!”
速造小头目拎着吸灵盒闯进来,黑盒子的绿光刺得人眼仁发疼,扫过梁木时,那根老榆木突然“吱呀”一声闷哼,跟被钝针扎了心窝似的,表层浮起的淡灵光韵“唰”地褪了半截,连空气都跟着发颤。
顾砚深心里一紧,下意识把周念安和糯糯往身后拽,手里的陶片攥得死紧,指腹嵌进纹路里,硌得生疼:“你想干啥?”
“干啥?”小头目冷笑,抬脚就踹翻旁边的木凳,凳子腿“咔嚓”断成两截,碎木片溅到脚边直打转,“把陶片交出来!不然我这吸灵盒一开机,不光吸光梁木的灵韵,你这老铺的根基都得散架——到时候你爷爷的棺材板都压不住这塌劲儿!”
这话跟冰锥似的扎心——老铺是爷爷留下的根,梁木更是护灵木柜的命根子,灵韵一没,别说灵木柜保不住,这老房子都得塌成一堆砖。
“你敢!”江叙白“噌”地窜到梁木前,手里的榫卯刀横在身前,指节攥得发白,青筋都跳出来了,“想动梁木?先过老子这关!”
沈星辞也没闲着,摸出颜料盒里最浓的墨色颜料,手腕一翻就往地上泼了道弧线:“这是阻灵颜料,你敢跨过来,吸灵盒的信号先断一半!”
傅衍则把暖炉往梁木底下一推,炉口的火苗窜高半尺,老榆木的焦香更冲了:“老榆木的灵韵能反噬吸灵盒,你真要试?烧了你的爪子别嗷嗷叫!”
小头目瞥了眼地上的颜料线,又扫过暖炉的火苗,嘴角撇得更狠:“装啥装?这点小把戏能拦住我?”他冲身后挥挥手,两个手下举着撬棍凑上来,“先把那暖炉踢飞,再给我撬梁木——撬开了,每人加两百块!”
顾砚深眼疾手快,腰后的木工刀“唰”地抽出来,刀把上的红绳烫得贴皮肤:“敢碰梁木,我废了你们的手!”
刀光一晃,两个手下吓得往后缩了缩,脚底下都打绊。小头目见状,把吸灵盒举得更高,绿光直逼梁木:“顾砚深,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数三声,再不交陶片,我就吸第一口灵韵——”
“一!”
梁木又“吱呀”响了一声,表层的灵韵像被风吹散的雾,又淡了点,连空气里的老榆木香味都跟着发涩,闻着堵得慌。
“二!”
糯糯突然拽住顾砚深的衣角,小身子抖得跟秋风里的树叶似的,声音裹着哭腔,眼泪挂在睫毛上,一眨就掉:“梁木爷爷在喊‘疼’!吸灵盒的绿光好凶,它快扛不住了!”
顾砚深心里揪得慌——他信糯糯的话,这吸灵盒是真能伤梁木。可陶片一交,灵木柜的位置就彻底露了,爷爷和周家守了一辈子的秘密,全完了。
“三——!”
小头目拖长音,按下吸灵盒的按钮,盒子“嗡嗡”响得跟小马达似的,绿光突然变亮,像根烧红的针,直扎梁木。就在这时,傅衍眼疾手快,抓起暖炉里的老榆木屑攥成球,胳膊一甩就往吸灵盒砸过去:“给你加点料!”
木屑在空中划道火星,刚碰到绿光就“腾”地烧起来,灵韵裹着火苗往回窜,小头目猝不及防,手背被烫得一缩,吸灵盒差点掉在地上:“妈的!给我上!废了他们!”
两个手下举着撬棍就往梁木冲,江叙白迎着上去,榫卯刀“铛”地磕在撬棍上,震得两人胳膊发麻,撬棍都差点脱手:“想撬梁木?做梦!”
沈星辞趁机往撬棍上泼颜料,银灰色的颜料一沾撬棍,立刻泛起白霜,跟结了冰似的:“这颜料能冻住灵韵,你们拿着它,连梁木的边都碰不到!”
混乱里,周念安盯着梁木的灵韵越来越淡,突然拽了拽顾砚深的胳膊,声音急得发颤:“等等!陶片背面有奶奶刻的小字——我刚才慌忘了,她说‘灵韵相斥,以陶护梁’!说不定能用陶片挡吸灵盒!”
顾砚深眼睛一亮,赶紧把陶片翻过来,借着绿光一看,背面果然有行细如发丝的小字,是周家奶奶的笔迹。他没多想,举着陶片就往吸灵盒的绿光处冲:“傅衍,帮我挡一下!”
傅衍立刻抓起旁边的木盆,往暖炉里一扣,火苗带着灵韵“呼”地窜起来,跟道火墙似的拦住小头目:“快!别磨蹭!”
顾砚深借着火苗的掩护,把陶片举到绿光前——陶片刚碰到绿光,瞬间亮起红光,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绿光居然被硬生生逼退了半尺!梁木也跟着“嗡”地一声,表层的灵韵又亮了点,像喘过口气。
“有用!”顾砚深心里一喜,攥着陶片的手更紧了。
小头目却急红了眼,一把推开傅衍,傅衍踉跄着撞在墙上,暖炉都晃了晃,他伸手就往顾砚深手里的陶片抓:“把陶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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