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时期。旧案。
林映棠与林丞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更大。
“最后一个问题,”林映棠松开手,“陈家为什么现在才动手?母亲的画埋了八年,他们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挖?”
柳氏眼神躲闪。
林映棠明白了:“因为太子。太子今年加冠,开始参政。陈家需要更稳固的靠山,需要扫清所有障碍——包括可能威胁到他们的旧案证据,包括苏家这个清流代表,包括我这个可能继承‘凤命’的苏氏血脉。”
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政治清算。母亲是第一个牺牲品,她是第二个。
“我说完了……”柳氏瘫在地上,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你们……放过景明吧。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丞相看着这个曾经枕边的女人,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柳氏,”他开口,“谋害主母,窃取家产,勾结外贼,罪无可赦。念在你为我生儿育女的份上,我不送你见官。但从今日起,你就在这静心庵,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
这是最仁慈的判决,也是最残忍的——她将在这里疯掉、老掉、死掉,无人问津。
柳氏瞪大眼睛,还想说什么,林丞相已经转身。
“父亲,”林映棠叫住他,“还有一事。”
她走到柳氏面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正是柳氏曾经用来装“离魂香”的那个。
“这个,物归原主。”她将瓷瓶放在柳氏面前,“里面的东西,我换成了安神的草药。从今往后,你每晚都能睡个好觉了。”
柳氏看着那个瓷瓶,忽然明白了什么,尖叫起来:“你……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那香有问题!”
“是。”林映棠看着她,“从你第一次动手,我就知道。但我一直在等,等你把所有人都引出来,等证据自己浮出水面。”
她弯腰,在柳氏耳边轻声说:“谢谢你,替我完成了最后一环。”
柳氏浑身僵硬,眼中最后的光也熄灭了。
林映棠直起身,走出静室。晨光刺眼,她眯了眯眼。
身后传来柳氏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咒骂,但很快被山风吹散。
静安师太合十:“阿弥陀佛。”
“师太,”林丞相递过一袋银子,“柳氏……就拜托您了。不必苛待,也不必优待。让她活着,就够了。”
“老尼明白。”
下山路上,三人沉默。
快到山脚时,林清远忽然开口:“长姐,那幅画……”
“画在陈家手里,密文在我们手里。”林映棠望着远方的京城,“这是一场博弈。但这次,我们有主动权。”
“你打算怎么做?”林丞相问。
“等。”林映棠说,“陈家拿不到密文,那幅画就是烫手山芋。他们要么来找我谈判,要么……毁画灭迹。无论哪种,都会露出破绽。”
她翻身上马,月白骑装在晨光中像镀了层金边。
“父亲,清远,我们回家。”
马车重新启程。山路蜿蜒,枫叶如火。
林映棠回头看了一眼静心庵的方向,那座孤零零的庵堂在山雾中若隐若现。
柳氏的时代结束了。
但她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而前方,还有更大的战场,更强的对手,更深的谜团,在等着她。
她握紧缰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来日方长。
我们,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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