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脉谷的晨雾还没散尽,营地外围就传来一阵刺耳的马蹄声。石坚正蹲在灵脉核心入口处,用龙纹石加固阵眼,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石面,就被远处的震动惊得抬头——三十多匹黑马踏碎晨雾奔来,马背上的人黑袍罩身,袖口绣着玄水神庭的黑纹,为首者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泛着死水光泽的眼睛。
“是神庭的人!”守岗的族人嘶吼着敲响了警示钟,铜钟声在山谷里回荡,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石风,嘴里叼着半块红薯就冲了出来,手里还攥着那个灵脉水晶做的“望远镜”。“哪呢哪呢?是不是青袍神使搬来的救兵?”
黑袍神使勒住马缰,黑马人立而起,前蹄踏碎地上的石子。他抬手指向营地外围的小溪,声音像磨过砂石般粗糙:“林菩提在哪?叫他滚出来受死。”话音未落,他袖口甩出一道黑色水线,水线落在清澈的溪水里,像墨汁滴入清水,瞬间扩散开来。
“不好!是死水!”石坚脸色大变,刚要冲过去,就听到溪边传来小石的哭声。少年蹲在溪边,看着原本欢快游动的灵脉鱼翻着白肚皮浮上来,金色的鱼鳞被死水染成黑色,连鱼鳃都冒着黑烟。“我的鱼!这些都是我养了半年的灵脉鱼啊!”
灵脉鱼是营地重要的食物来源,肉质鲜嫩还能补充灵韵,族人们都把它们当宝贝。小石每天都会去溪边喂食,此刻看着一溪死鱼,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抓起石斧就要冲上去:“我跟你们拼了!”
“回来!”石坚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拉到身后。他踏前一步,龙纹石布下的第一道防线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纹,光纹沿着地面延伸,在营地前形成一道半丈高的光墙。“想闯过去,先过我的阵!”石坚握着石斧的手紧了紧,斧刃上沾着的灵脉膏还在发光,那是他连夜涂抹的聚灵药剂。
“就凭你个毛头小子?”黑袍神使嗤笑一声,青铜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嘲讽,“青袍那蠢货连个边荒营地都拿不下,还得我亲自来收拾残局。”他身后的玄水卫和火灵师纷纷下马,玄水卫举着涂满死水的盾牌,火灵师则从背包里掏出火焰符,红巾在晨风中飘得张扬。
“还有我的火箭!”石风突然从石坚身后跳出来,举着一根裹着灵脉草的火箭筒——那是他用空心竹筒改造的,里面塞满了火绒和灵脉粉。“上次我用这玩意儿烧过水龙屁股,这次刚好给你的黑袍开个洞!”他说着就要点火,被石坚一把按住:“别冲动,等他们靠近再打。”
黑袍神使根本没把这两个半大孩子放在眼里,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满扭曲的浊世咒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既然林菩提不敢出来,那我就先断了他的根基。”他手腕一甩,令牌像黑色流星般砸在营地前的空地上。
令牌落地的瞬间,地面剧烈震动起来,黑色的纹路从令牌处蔓延开来,像藤蔓般缠绕住周围的灵脉草。原本翠绿的灵脉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草叶发黑卷曲,连根系都化作了黑灰。紧接着,令牌暴涨,化作一根半丈高的小神柱,柱身漆黑,顶端镶嵌着一颗散发死水气息的黑珠,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石风皱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死水气息呛得他直咳嗽。他举起手里的“望远镜”,想仔细看看神柱的纹路,结果阳光透过灵脉水晶聚焦,一道细小的火光突然落在他的额前碎发上。
“滋滋——”头发被点燃的声音格外清晰,石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额头传来的灼热感,吓得惨叫一声:“着火了!我的头发着火了!”他手忙脚乱地去扑火,结果越扑火越大,干脆抱着头在营地里乱跑,嘴里还喊着:“石坚哥救我!我的帅发型要没了!”
这一幕实在太过滑稽,黑袍神使的手下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一名玄水卫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盾牌都掉在了地上,被身边的火灵师拍了一巴掌:“笑什么!严肃点!我们是来打仗的!”可他自己的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都给我闭嘴!”黑袍神使气得浑身发抖,青铜面具下的脸都扭曲了。他本来想靠神柱的威压震慑营地,结果被石风这么一闹,威严荡然无存,连带着他的杀气都弱了几分。“给我上!把那个烧了头发的小子抓过来,我要让他尝尝死水蚀骨的滋味!”
玄水卫们强忍着笑意冲了上来,盾牌撞在金色光墙上,发出“砰砰”的巨响。石坚沉喝一声,将脉气注入脚下的龙纹石,光墙瞬间暴涨到一丈高,将玄水卫的冲击牢牢挡住。“小石,带石风去灭火!这里交给我!”
小石早就笑得肚子疼,听到石坚的话,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对着石风的头就泼了过去。冰凉的水浇灭了火焰,石风的额前碎发被烧得卷卷的,像顶着一团黑色的蒲公英。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哭丧着脸说:“我的头发……我这可是营地第一帅的发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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