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脉谷的晨雾刚被灵脉树的金光撕开一道口子,青袍神使的怒吼就撞碎了营地的宁静。他踩着昨夜被灵脉箭射穿的黑袍下摆,站在第二道防线外的土坡上,青铜面具下的脸扭曲得像被踩扁的烤红薯——昨夜三名火灵师被石风的弹弓砸得哭爹喊娘,连带着他偷藏的半块“灵脉秘宝”都在混乱中滚进了泥坑。
“都给我听着!”青袍神使抓起身边玄水卫的盾牌,用剑鞘狠狠砸着盾面,“金仙大人已经踏破边荒结界,此刻就在谷外扎营!你们这群乡巴佬再不乖乖开门,等金仙大人亲自出手,别说灵脉树,连你们埋在树下的烤红薯都得烧成黑炭!”
他的声音故意运了脉气,像闷雷般在山谷里回荡,黑色的浊音顺着风钻进营地。负责操控灵脉箭阵的老族人林阿公手一抖,拉满的弓弦“啪”地弹回,灵脉箭擦着玄水卫的头顶飞过去,钉在远处的树干上,箭尾还在嗡嗡发抖。“真、真的是金仙?”林阿公的胡子都在颤,他年轻时见过金仙的威压,那是连灵脉都要匍匐的恐怖力量。
恐慌像死水般在族人间蔓延。一名年轻族人下意识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箭筒,灵脉箭滚了一地。“完了完了,金仙都来了,我们怎么守啊?”“师傅还在闭关,要不我们先跑吧?”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连灵脉树的叶子都像被传染般蔫了几分。
“放屁!”一声清脆的喊叫声突然炸响,石风踩着沾着红薯泥的草鞋,“噔噔噔”跑到阵前最高的土堆上,手里举着个碗口粗的空心木筒——那是他用灵脉树桩挖的“扩音宝器”,内壁还沾着烤红薯的焦黑印记。“我师傅早就说了,金仙是出了名的路痴!上次追着应龙跑,愣是在沙漠里绕了三个月,连边荒的方向都没摸对!”
他把木筒凑到嘴边,鼓着腮帮子喊,声音通过木筒放大,震得周围的草叶都在抖:“青袍老鬼!你要是能把金仙叫到这儿来,我石风当场把这筐‘灵韵红薯’全给你!还是石坚哥烤糊的那种,烫得能粘掉你三层皮!”说着他拍了拍身后的竹筐,里面的红薯“咚咚”作响,还有个烤裂的红薯滚出来,刚好砸在一名玄水卫的脚边。
族人们先是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林阿公笑得直抹眼泪,刚才的恐慌一扫而空,他捡起地上的灵脉箭,瞄准青袍神使的青铜面具,故意喊:“神使大人,快把金仙叫出来呀!我老婆子还等着看看金仙会不会吃烤红薯呢!”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青袍神使气得面具都在颤,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心理战,会被个半大孩子用烤红薯搅得一塌糊涂。他偷偷摸向怀里的浊火符,指尖刚碰到符纸,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五名火灵师正鬼鬼祟祟地往后退,红巾里还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你们干什么?!”青袍神使回头怒喝。为首的火灵师吓得一哆嗦,从红巾里掉出块湿漉漉的凉毛巾,毛巾上还绣着玄水卫的黑纹。“神、神使大人,我们怕等会儿动手时被火焰符烫着,就……就找玄水卫借了凉毛巾垫着。”
原来这几名火灵师上次被石风的灵脉箭烧了红巾,心里留下了阴影,每次执行任务都要在红巾里塞凉毛巾,美其名曰“双层防护”。青袍神使看着他们滑稽的模样,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他们的鼻子骂:“等拿下灵脉核心,我先把你们和凉毛巾一起烧了!”
骂归骂,青袍神使很快冷静下来。硬攻不行,心理战又被搅黄,他眼珠一转,凑到火灵师耳边低声吩咐:“你们绕到灵脉核心后方,用焚灵符烧灵脉树的根系!林菩提那小子全靠灵脉筑基,没了灵韵来源,他就是个废人!”他说着掏出五张黑色的焚灵符,“这符沾火就着,能烧得灵脉树连根都烂掉!”
火灵师们眼睛一亮,只要能立下功劳,别说烧根系,就是去抢石风的烤红薯都愿意。他们偷偷溜到队伍后方,脱下显眼的红巾,换上玄水卫的黑袍,猫着腰往灵脉核心的方向摸去——只不过匆忙间,有个矮个子火灵师把红巾塞进了怀里,袍角还露着一截鲜红的布边。
此时的灵脉核心洞穴内,林菩提正处于筑基的关键节点。他盘膝坐在灵脉树最粗壮的主根上,周身的淡金色脉气已经和灵脉的淡绿色灵韵彻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金绿相间的气流,顺着他的经脉不断循环。道心镜悬在他的头顶,镜身散发着柔和却厚重的光芒,镜面上原本模糊的筑脉图谱,已经变得清晰可见。
突然,道心镜猛地震颤了一下,镜面上的图谱开始扭曲、重组,最终化作一片片粗犷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是用巨斧劈开的沟壑,边缘带着破碎的锋芒,隐隐透着开天辟地的威压,正是“盘古开天纹”的碎片。林菩提的额间,淡金色的菩提纹也随之亮起,与道心镜的光芒相互呼应,形成一道金色光柱,从他的头顶直冲天顶。
“这是……与灵脉彻底共鸣的征兆?”林菩提心中一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脉气已经不再局限于体内,而是顺着灵脉的根系,蔓延到了整个万脉谷。他甚至能“看”到石坚正在加固灵脉箭阵,能“闻”到石风烤红薯的焦糊味,还能“听”到族人们的笑声。这种与边荒土地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的心境变得无比沉稳,脉气运转得更加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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