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郁玄惯于被无耻小修服侍,端坐凳中,任他折腾,“师弟,我等不请而至,会否…计前辈会否不喜?”
杜少卿手中微滞,此行,是便宜师姐提及了无数回,他推脱不过,才战战兢兢而来。
事到临头,便宜师姐反倒故作矜持?
他笑了笑,脑中飞转,温声道:“计前辈与蓝衫前辈交…相熟,夫人为蓝衫前辈故交之后,你我夫妇这段姻缘,又是两位前辈竭力促成,咱们同去参拜尊长,最是合宜。”
蔡郁玄怔怔望着镜中两张熟悉的面容,略作颔首:“师弟所言,有理。”
“夫人所言,甚是。”
杜少卿笑了笑,将累赘妆容仔细收拾妥当,对镜笑赞:“朱粉不深匀,如此,恰到好处。”
蔡郁玄正斟酌稍后如何应对院里的大修,哪有闲心搭理小修?敷衍几句,她取出薄纱掩住了盛颜,顾自起身,往房外步去。
杜少卿望着那道身影出了房门,面无表情,将服侍师娘和诸位道侣的家伙什,缓缓收入了怀里。
他大手悄悄抚至一物,暗地琢磨:“稍后,那浑球若是发难,我且保住小命要紧,将大师姐誊录的五成真符书奉去,草市换来之物,本就真真假假,何况白发小修早就不见了踪影,定能糊弄过去…”
计较已定,他步出了房门,牵起那幽雅身影,领着陆孙两位师姐下了酒楼。
时晴空无云,天色大好。
酒楼前车来人往,颇为喧闹,街沿弥漫有各种香味,引人垂涎欲滴。
杜少卿候中微动,想去熟识的面摊,寻那位老板娘要几碗红油哨子面,三位道侣各怀心思,皆无品尝美味的兴致,还被孙师姐训斥了一通,他寡不敌众,无奈作罢。
一顿饭功夫后。
杜少卿东张西望,领着三位道侣在清瓷城弯弯绕绕,步至了那条熟悉的小巷。
没有数月前那场昏天黑地的暴雨,巷子里恢复了清爽,毫无扭曲诡异的光影,令人看着极是舒心。
四人转过巷口大榕树,十余息后,便寻到了两扇老漆剥落的院门前。
不待他等叩门轻唤院中主人。
一名华发老妪自巷里路过,瞧了眼四人,急匆匆的脚步顿止,额上皱纹乱抖:“杜公子,又来看望你家伯公啊?”
“哈哈,是…”
杜少卿脑海里画面飞闪,是常在大榕树下闲聚的老妇之一。
他去凑过几回热闹,险些被多嘴妇们保媒一房小妾,稍有得罪,杜仙师赫赫威名,必会在附近几条巷弄里,臭不可闻。
他忙弓了身,笑容满面道:“花大婶,你家二娃媳妇,可是为你老添了新孙?”
“嘎嘎,可不,老身活该受累啊。”
华发老妪笑得合不拢嘴,亲热道:“杜公子怎这时节才来?你家伯公,几月前就出了城,尚未归来哩。”
杜少卿一呆,两眼乱转,奇道:“我伯公家门前,今早才扫过落叶,当是常有人进出才对啊?”
华发老妪瘪嘴道:“那老货眼瞎耳聋,哪有一天动过扫帚?向来是老身和几位街坊帮手,从没有得过那老货一句好话哩。”
杜少卿准备了数道应付危局之法,绝未料到有此状况,心中无由一松:世事变幻莫测,天意难猜!
他又向老妪打探了几句,豪气塞去十个铜板,连连道谢。
待老妪欢天喜地转过了巷角。
杜少卿昂首挺胸,看向身侧,笑眯眯道:“三夫人啊,这院中主人出外数月未归,咱们在此等候,还是过些时日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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