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刚一吹出,双方第二掌又接实了,又是“砰”的一声,瘦小老道再次被震后退。
宁阳老人听了口哨,脸上神情更见激动,也更形容狰狞,口中大喝一声,有如凶神恶煞一般,手掌连挥,一连击出三掌。
“五行掌”一掌比一掌凌厉,瘦小老道和他连接两掌,已知自己内力不如宁阳老人甚多!
尤其脊椎骨上中的那支钢针一用力,就隐隐刺痛,但宁阳老人就像疯了一般,接二连三的发掌逼攻过来,心头更是又急又怒,连转个时间的念头都来不及,只好挥掌硬接,连接了三掌。
只听紧接着又是三声“蓬蓬蓬”大震,瘦小老道只觉后力不继,最后一掌,被震得血气翻腾,连退了四、五步之多。这一下直退到水边,足尖一点,落在船头之上。
孙小乙躲在篷舱之下,眼看宁阳老人大发神威,一连五掌,把瘦小老道震得连连后退,心头大是高兴!
此时骤见瘦小老道飞落船头,这机会岂能放过?他只会一式“无极神指”,这时那敢怠慢,赶忙骈起食中二指,划了一个小圈,用力朗前点出。
瘦小老道堪堪飞落船头,正待吁上一口气,再点足飞起,他做梦也没想到船舱中的孙小乙会躲在篷舱之下暗中突起发难!
这“无极神指”乃是佛门无上神功,指力发出,无形无声,这一指不偏不斜正好击中了他胸口!
瘦小老道突觉胸口如中巨锥,一身功力几乎全被震散,口中大叫一声,一个人应指飞起,仰跌出去。
孙小乙一击得手,不由喜得跳了起来,拍手叫道:“我击中他了,我击中他了!”
终南四老和宁无缺、孟云姑、白虎神侯暴本仁、风云刀柴昆等人,在宁阳老人逼攻之际,早已悄悄围了上来。
瘦小老道应指从船上翻跌出去,正好离暴本仁不远。
白虎神侯暴本仁怒吼一声,身形暴长,双手如钩,纵身虎扑过来。
瘦小老道一身功力确然不可低估,他在翻身跌出之际,一个人突然像鲤鱼跃水,平飞而起,正好遇上暴本仁虎扑而至。
他在这一瞬之间,双脚陡然连环踢出,但听“砰”“砰”两声大响,接着又是两声闷哼,同时响起。
暴本仁一只虎爪已经在他肩头抓落,瘦小老道踢起的双足,也结结实实的踢在暴本仁的小腹上。
这一着差幸暴本仁爪抓落在先,一下就抓碎了瘦小老道的肩骨。
瘦小老道发足在后,这时肩骨碎裂,一阵剧痛,昏死过去,使他踢出的双脚力道骤减,但饶是如此,白虎神侯暴本仁还是闷哼一声,一个人落到地上,接连后退了几步,还是跌坐在地。
天地钓叟钓竿疾落,连点了瘦小老道几处穴道。
竹筇叟易南轩也及时飞身而上,双手抄起暴本仁的身子,飞身上船,把他平放在船板之上。
宁无缺、孟云姑同时跃上船来,同声问道:“易前辈,暴掌门人伤得如何?”
竹筇叟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形的药瓶,倾出三粒朱色药丸,纳入暴本仁口中,一面含笑道:“如果暴掌门人先被他踢中,此刻已经没有救了,所幸是暴本仁双爪已先抓落,纵然被踢中两脚,力道已经减弱很多,服下敝派的‘救伤夺命丹’,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大碍了。”
金鞭叟田无常道:“这妖道本来已成瓮中之鳖,暴掌门人不要操之过急,就不至负伤了。”
竹筇叟笑道:“咱们都是武林中人,就是为了争一口气,暴掌门人不惜全力和他一拼,魔教四大天王的余五天,总是他拿下来的。”
天池钓叟也在此时一手提着瘦小老道走下船来,笑道:“此人肩骨已断,只剩了奄奄一息,兄弟方才还点了他七处大穴,现在看来,已经不需再点他穴道了。”
竹筇叟突然回过头去,问道:“老四,你解开他穴道了?”
天池钓叟抬目笑道:“他武功差不多全废了,还点他穴道作甚?兄弟已经替他解开了呢!”
竹筇叟急忙凌空一指朝瘦小老道点去,但已经迟了!
只见瘦小老道睁着一只无神的眼睛,黑瘦脸上隐伏一丝厉笑,从他口角缓缓流出血来,双眼也随着闭去。
竹筇叟顿足道:“老四,你这一着错了,咱们好不容易拿住余无天,你已经点了他穴道,却又替他解开了,此人心机极沉,武功已毁,岂肯落在咱们手中,你看,如今他果然嚼舌自杀了。”
天池钓叟一呆,怒声道:“这妖道果然好生狡猾,兄弟当真上了他的当了。”一抬手;把瘦小老道的尸体往船舱角落摔去。
孟云姑道:“魔教就是白衣圣教,他们四大天王,总算除去了一个。”
竹筇叟呵呵笑道:“魔教四大天王,三个早在四十年前被诛了,这余无天已是最后一个了。”
他顿了顿,叹息一声,又道:“他隐姓埋名,出家当了道士,昔年种种恶迹,大家也已淡忘久矣,如果不再出山,哪会死于非命?”
田无常道:“这些贼党本性难移,就是再过四十年,还是贼人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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