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缺现在明白杀伤豪客的是叶韦康,这点有可能,阅为叶韦康曾经把璧无瑕姐弟囚在地下室中,他对此地的一切当然熟悉,从目前的情况分析,烧孟宅劫宝藏的仍然可能是他,豪客是孟飞的生前同路人,他想杀他有其道理。
“老弟,听说你即将要与无瑕成终身之好?”
“这……是的!”章氛脸上掠过一抹异色。
宁无缺本想要澄清章氛推土埋穴和那句“从此天下太平”的用意是什么,但想想又把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因为照倚剑的说法,章氛当时早已隐伏暗中,他看到自己入穴,他有意要活埋自己,可是,为什么?
心念之中,他定眼望着章氛,似乎想看穿他的心。
人心难测,当然看不透。
“宁二爷,盼兮一直在念叨着你。”
“会么?”宁无缺表情淡漠。
“真的是如此,请到范府小叙如何?”
“我还有事,改天吧。”
“那我告辞了,我实在担心叶韦康会再对无瑕不利,这家伙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他活着一天我便担心一天。”章氛激愤又无奈地说。
“作恶多端绝难逃公道,迟早而已。”
“宁二爷说的是,我走了。”抱抱拳,疾掠而去。
宁无缺望着章氛快速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他已不是原来自己心目中的章氛,他的行径得重新评估。他跟蒙面客他们走了一条路是在情理中,因为他与璧无瑕已定了名份,可是他要活埋自己和倚剑他们这一点可就难解了。还有,他被“华岳三公”误为传人闻天浩,又进出闲云居这两点也不无可疑,他的解说尚难尽信。
想到闲云居便想到“云岭三怪”中的“一矮”,璧无瑕的弟弟小虎是从闲云居救出来的,而掳劫小虎的是叶韦康,“一矮”否认与叶韦康有关系纯属遁词,叶韦康定是他的传人,很可能闲云居便是叶韦康藏身处,要逮叶韦康最上之策便是盯牢“一矮”,他们师徒不可能不在一道。
经过这一阵折腾,一百个豪客也脱身了,没有再守候下去的必要,只有另待机会。而叶韦康在伤了豪客之后很可能回闲云居,现在去的话说不定会有所斩获。主意一定,立即离开废墟直奔闲云居。
闲云居外的林子。
宁无缺飘然来到,一个人影映入眼帘,他立即刹住身形,人影迅快地移到身前,赫然是带走小虎的黑衣女人。
依然是黑纱掩面。
她何以又在此在现身?
“古少侠真巧,我们又不期而遇。”黑衣女人开口。
听声音,看体态,她应该是中年以上的妇人。
“是很巧,你怎么又来了?”宁无缺对人的称呼极少从俗,通常都是你我直称,这是他改不掉的习惯。
“我发誓要把姓叶的小子碎尸。”
“噢!为什么?”
“我有我的理由,你就不必问了。”
“为了璧无瑕姐弟?”宁无缺有所本而问。
“就算是吧。”黑衣女人承认了。
“你跟她姐弟是什么关系?”
“这点我不会告诉你。”
“也罢,算我没问。”宁无缺笑笑。“既然碰上了,有几件事必须澄清,不然憋在心里很不是味道。”
“那你就说说看?”
“为何带走小虎?”
“我上次来此的目的与你相同,救人。”
“小虎人呢?”
“我会把他保护得很周全。”
“你原先怎么知道小虎被藏在闲云居?”
“有人传消息给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传话的人是谁。”话锋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正式向你致谢,如果没有你的大力援手,我可能无法如愿。”
“叶韦康与‘一矮’是什么渊源?”
“师徒!”黑衣女人有力地说。
“哦?”宁无缺点子下头,终于明白了真相。“‘云岭三怪’都落脚在此地?”
“现在只剩一怪,其他两怪早已不在人世。”
宁无缺轻轻吐了口气,他担心独对三怪会力有不逮,既然只剩一怪,问题好解决了,叶韦康加“一矮”对付起来不难,大可以堂而皇之地上门找人算帐。他突然又想到这女人和璧无瑕有渊源,那必然和蒙面客他们一帮子脱不了关系,这一来,多多少少便与“碧玉蟾蜍”公案有关联了。
想到这里,精神为之一振,破案的线索又多一条。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两眼的芒丝穿透过黑纱,显示她功力够深。
“一个半百灰发长须的老人,曾在土城豪赌……”
“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你说的太笼统,这种形象的无处无之,从何认识?”
“好,我再说一个,无瑕的父执蒙面客,他是谁?”
黑衣女人的身躯明显地震颤了一下,很可惜看不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宁无缺无从判断她是何种反应。
“蒙面客?”黑衣女人的声调不太正常。
“对,蒙面客,跟刚刚我问的那老者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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