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磅炮继续用他特有的节奏横扫着海盗船的甲板,当更多的敌船靠得更近后,四门大炮全都换装了霰弹,每一次『射』击喷出的上百枚铁弹犹如暴雨洗过船体,几乎无人能在这种近距离的火力覆盖下幸存,如果有,那就是留给火枪手的工作。
左舷又是一轮攻势,当浓重的硝烟散去,马迁沪才发现右侧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又冲上来一艘快船,由于船身较低躲过了炮火的洗礼,此时船舷边聚集了大批准备跳帮的海盗,有的人手中正挥舞着抓钩,想要抛向大福船的甲板,其余的也各自『露』出狰狞面目。
一阵自动步枪的连『射』之后,这些海盗纷纷倒毙,但随后而至的一艘船又从另一侧绕了过来,这船比其他船只都大,其侧舷上更布置了多门火炮,一轮齐『射』之后,大福船上再次出现了伤亡,一枚铁弹打穿了沙包垒墙,躲在后面的三名水兵和一名炮手两死两伤。
距离拉得近了之后,海盗的攻击手段变得更加多样,弓箭、投枪轮番上阵,但在接舷之前,最有威胁的还是枪炮,只是靠近的船只很少有机会发起第二轮『射』击。
但饶是如此,船上的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大。弹『药』看看见底,人员伤亡还在增加,虽然有好几条敌船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但对方显然也杀红了眼,这期间就连马迁沪也被对面的火铳击中,好在只是擦过,在钢盔上留下了浅浅的一个凹坑。
狙击手也受了伤,由于紧张与持续扣动扳机,虎口已经裂了一道口子。
自己人的喊叫声伴随着枪炮声与敌人的惨叫,让船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双份装弹!’
‘开火!’
‘卫生员,有人受伤!’
‘损管队呢?舱面甲板起火!快!’
钱遂亭还是头一回在离‘绿区’如此之远的地方参与这样势均力敌的战斗,在甲板上协助马迁沪的过程中,纵然元老的防护要高出普通水兵许多,但汗水也早已湿透了衣背。但同时战斗也伴随着巨大的快感,在激烈的间隙他指挥着几名水手迅速将几袋沙子倾到甲板上,以避免来往的战斗人员滑到,这也让他从剧烈的兴奋中得以稍稍冷静,就在这冷静的间隙,他发现刚刚还在猛攻的敌人忽然纷纷开始调转船头,就连去追另外两船的海盗都将座船的速度放慢下来。
“看,支援到了。”钱遂亭反应过来,指着北面激动地对着马迁沪喊了起来。
马迁沪顺着他所指出看去,见东北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许多船影,在落日映照下格外显眼。
‘妈的,搞了半天是包抄去了。’他心中暗骂了一句,比预定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虽然是为了将这伙海匪的退路堵住,但马迁沪还是有些不满,毕竟这是在拿元老的生命在开玩笑,能够做出这种决定,相信也只有临时在六纵队坐镇的元老黄石了,换成这支舰队真正的主人那是万万不敢的。
王钟、王锦原本惊讶于大福船上的火力强大,但还自恃己方船多想要将战斗拖入接舷白刃,但如今当北边新的舰队出现时,兄弟二人一下便如坠冰窟。那些船上打出的黑底骷髅旗代表了这舰队的主人,正是最近在两广海面令人闻风丧胆的刘香佬,之前大帮就在他们身上吃过好几次亏的,如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有六七十艘,还在不断增加,在无法判断对方意图之前王氏兄弟果断发出信号,剩下的三十余艘大小船只纷纷开始转向,继续与大福船消耗显然不利于后续的应对。
刘香的人马无缘无故出现在浙江洋面,加之大福船打出的澳洲人旗号,让如香公佬和荣我佬这样‘见过世面’的头目顿时明白,这回的事情没有起初说的那么简单,搞不好白白搭上『性』命。
此时此刻,北边那艘最大的四百料三桅广船上,黄石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海盗的船队,这位元老在原时空曾做过一段时间地球往火星的移民中介,最底层不过的职业,现在却能意气风发的指挥起海盗舰队,自有一番意气风发。
在他身后,则是毕恭毕敬站着的刘香,两广洋面有数的大海主,在沈有容北上之后,他的船队很快便进入了福建海域。但他能够听命支援松江的行动,除了对起初元老院的扶持有所感念之外,更多的还是对澳宋政权的畏惧,那是他的船队在高雄港补给之后的转变,自是对大宋赐给的江海巡检一职已经那张私掠证也更为珍视。
而在他的身侧则还有一名妙龄女子,正是李旦的宝贝闺女李思雅。自打大宋在台湾建立政权以后,李旦也在高雄设立了自己的商号,而负责之人正是李思雅,那日她得知刘香船队的目的,便搭了这便船想要来凑个热闹。
其实当初吕宋攻略,伏波军的厉害小姑娘早已见识,只是若论打仗,元老院那样的碾压手段略显得无趣了些,倒是如今这样‘传统’的海战更合她的脾胃。
刘香没有李思雅的惬意,小心道:“各船俱已到位,该如何做还请首长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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