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杜志康冲着金有开如何爆吼,金有开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时,哪个躲在水牛皮囊里的软体怪物开始从水牛的皮囊里嚅动着出来了。当我看到这个嚅动出来的软体怪物之后,恶心和恐惧感一起袭来,浑身痉挛的同时,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晕。
这个从水牛的皮囊里嚅动出来的软体怪物果然是一条巨型的肉蛆,顶端的一条黑褐色的角质状的东西就像是一根利刺一般,扎得人眼睛生疼。而在它嚅动着的每一节的软体组织靠下手的地方,都像是长了一个圆形的巨眼,无时无刻地不在盯着我们每一个人。
金有开这时又开始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朝刚才的那两个年轻人说道:“把这两个给老子头上戴氯帽子的狗男女给扔进去喂蛆!”
两个青年也像是魔怔一般,脸上浮现出一层浅浅的诡异微笑,二话不说地走到已经停止了抽搐但却人事不省的伍子胥和女疯子身边,先将伍子胥抬起来,晃了两下,借着晃动出的惯性,将伍子胥从牛皮囊的一个洞开的窟窿里扔进了牛皮囊的腹腔里,然后又抬起女疯子,用同样的手法,又将女疯子扔进了牛皮囊的腹腔里。
看着眼前的情形,杜志康激动的浑身战栗,他歇斯底里地朝金有开狂吼道:“这个伍子胥是帮我们大家挡煞的,他才是真正的现世活菩萨啊!你竟然把现世活菩萨拿去喂了肉蛆,金有开,你这是作孽啊!你这是作大孽啊!”
金有开终于被杜志康给激怒了,他面目狰狞地朝杜志康恶狠狠地喝道:“杜志康,你要是再不住嘴,老子把你一起丢进牛肚子里喂蛆!你信不信?”
阮如溪这时也朝杜志康喊道:“杜志康,你不要再把他的魔性激出来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是魔鬼了。你不要再去激怒了他了。”
我看见一声不吭的耿卫华此时也是一脸煞白,而孙秀梅因为过度的惊吓和刺激,已经昏死了过去……
杜志康终于停止了爆吼,但眼珠子却像是要从眼眶里爆射而出的一般死盯着金有开。
金有开对杜志康表现出的震怒根本不削一顾,朝那几个捏着大号铁铲的人说道:“把干粪原封不动地堆起来吧。
然后又朝那两个年轻人说:“等到天黑以后,就把这几个人连同那个瞎老妪一起弄到响水洞去喂龙王,趁今天杨老师回城去了,她不知道。不能让龙王爷再在我们头顶上叫唤了,昨天晚上听到那个声音,我的头现在还疼……”
吩咐完这句话以后,金有开用手使劲揉了揉了两边的太阳穴,又使劲甩了两下脑袋,走出了屋子,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捏着铁铲的这七八个人又不由分说地开始把刨开的干粪朝着牛皮囊和嚅动的肉蛆身上堆去。
杜志康仍旧不心甘地朝着几个用大号铁铲堆着干粪的男子乞求到:“朱莽子,顶门杠,三猪,算我杜志康求你们了,你们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把伍子胥和金饭碗的婆娘刨出来好不好?你们就当做了个善事行不行?我求你们了,一会儿我给你们几个磕头作揖都行,我真的求你们了,金饭碗中邪了,你们没有中邪,对不对……”
在杜志康的乞求下,其中的一个男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杜志康以为他的乞求起到了唤醒和感召的作用,刚要继续朝着这几个人说乞求的话,而停了手的这个家伙这时却似笑非笑地走到杜志康面前,在毫无征兆的情形下,突然间扬起手里的铁铲,恶狠狠地就朝杜志康的头上拍了下去,杜志康连一声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耷拉下脑袋死透了过去。
这家伙下手如此狠毒,让我和耿卫华顿时就不敢吱声了。
把杜志康一铁铲拍死过去的家伙骂骂咧咧地说了句:“吗的,越不理你越不听招呼了,看老子把你拍不死不?”然后又伙同着那几个人堆起了干粪!
面对着这群早已经灭绝了人性的家伙,我意识到我们今天绝对是死而无憾地别无选择了。
这几个人下死气力地将干粪堆堆还原了一半,个个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
这时一个家伙停了手里的铁铲,朝站在一旁看着这几个人干活的两个青年男子吩咐道:“你们去喊人拿几坨冰坨坨来给我们降一下温,太热了,老子都有点遭不住了”说着捞起衣襟的下摆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
其中的一个年轻人听了吩咐后,转身打开门,只把头伸出去地朝外边的人喊道:“私娃子,你去喊三爸拿几坨冰坨坨过来,金包卵他们整热了,要凉快一下。”
听这几个人说要拿冰过来,我一时间觉得有点好奇了。因为在这样的季节,这穷乡僻壤的乡村里是根本不可能有冰的。
不一会儿,有人推开门,手里捧着一个搪瓷盆,搪瓷盆里果然装着大大小小的冰。
“冰坨坨来了。”推开门的人朝里面的人喊道。
守在门口的年轻人接过冰,朝继续在堆着干粪的人喊道:“冰坨坨来了。”然后又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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