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志康在没有任何外来因素干扰的情形下,开始向我和阮如溪层次清晰地讲述了一个关于猪窝沱摆渡人的故事:
“杨老师说,猪窝沱那个地方,原来是没有摆渡人的。因为那个地方是一个大的回水沱,水情看似平静,其实水下的情况非常很杂……”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猪窝沱那个地方一直是没有摆渡船的。甚至猪窝沱的河边是什么时候出现渡船和摆渡人的,也没有人记得。这在当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谜。就是上岁数的人,也对整件事情说不出个来龙去脉子丑寅卯来……”
“……关于猪窝沱这个渡口的来历,在当地只流传着一些捕风捉影是而非牵强附会的传说。猪窝沱的河边原先是没有码头渡船的,两岸的人要过河,得碰上运气好,赶巧遇到河面上有放鸬鹚的捕鱼人,说了好话才可以过去,而那些放鸬鹚的捕鱼人,水性都是很好的……”
“……猪窝沱这个地方的水情我也特别留意过,从表面上看河水和很平静的,水流也不急,也从来没有泛滥的时候,就是遇上上游洪水暴涨,这段河面的水也可以很顺畅地得到疏导排泄。唯独河心的中间,有一个两米直径的漩涡,终年旋动,渡船只有绕中这个漩涡走……”
“……没有人知道漩涡的底部有多深,通向哪儿?据当地人说,曾经有放牛的人牵着水牛在河边泡澡,解手方便时松了牛绳,牛便鬼使神差地游到了河心处,放牛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很大的水牛被漩涡吸了进去……几乎每年,那个漩涡都会吞噬一两个水性好的年轻人。”
“……猪窝沱这段河面,因为有了这个漩涡的存在,成了当地人心目中的一个禁区,就连放鸬鹚捕鱼的人,也会远远地绕开这个漩涡走。”
“……每逢端午节时,附近的大户人家会在河边点上香烛,朝河心里的漩涡处抛洒糯米饭团和粽子。有人说这个漩涡是地府的一个入口,也有人说这个漩涡是东海龙宫的一个气眼,甚至还有人说,在某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一股紫气从漩涡里迸射而出,直冲云霄……对于猪窝沱的这个漩涡,当地人在心中是有很深的敬畏心理的……”
“……传说第一个在这儿摆渡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在某一天早晨,老头坐在一条渡船的船头,静静地等着附近来赶渡的人……”
“……开始几天,没有人敢上老人的渡船。老人闷声不响的在船头一动不动地坐了几天,直到有一个好事者首先登了船,并被老人渡过了河,人们才试探性地上船赶渡……”
“……老头渡人过河不收钱,也少言寡语,每天在河里捕鱼为生,有人也想打听打听他的来历,但每回被人问起,他总是沉默,于是也就有了一些关于他的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至于是那些谣言,杨老师没有具体说……”
“……这个老头无论天晴还是下雨,都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斗笠压得很低,闷闷的很少说话,有人上船,就起篙撑人过河,没人,就静静地坐在船头望着空旷的河面,抽着叶子烟发愣。
老头发愣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死死地盯住河心里的那个漩涡。细心的人就发现,老头盯着漩涡的眼神是阴森森的……”
“……后来,老头在渡口边起了一间简易的茅草屋,安了家落了户……那个原先的茅棚现在已经变成了几间土坯房子。”
“……即便老人沉默寡言,很少跟人说话,但是还是有好事的人打听出了老人的姓氏。这个老人姓姚,日子久了,当地人就叫他姚大爷,猪窝沱这个渡口也有了名字,叫姚渡。现在喊这个地方喊姚渡的多,喊猪窝沱的少了,还有好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有猪窝沱这个老地名……”
“……不过,杨老师说,关于这个猪窝沱渡口,神秘的不是渡口和摆渡人本身,也不是河心里那个令人心生敬畏的漩涡,而是摆渡人的更换有点不合常理。如果在某一天清晨或者黄昏,渡船上多出了一个陌生的摆渡人,那么,原先的那个摆渡人就一定快要死了,准得很……”
“……死了的摆渡人,无一例外会被接替他的摆渡人用一床崭新的芦席裹着,撑船到河心,将尸首抛进河心处的漩涡里……”
“……杨老师说有一天,渡船上又多出了一个陌生的摆渡人……”
“……一大早,第一波赶渡的人看见渡口边上的那间茅草屋前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流浪汉。因为是初冬,流浪汉坐在茅草屋的门口瑟瑟发抖。他的脸又脏又黑,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开始,赶渡的人并不知道他是来接替摆渡人的,以为他只是一个路过的流浪乞丐,因为走得疲倦了,或者是迷路了,才在摆渡人的茅草屋前歇脚的……”
“……流浪汉坐在茅草屋前歇脚的时候,茅草屋的木板门还是关着,摆渡人九爷还没有起床,所以一个赶渡的人就上去叩响了九爷木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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