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从洞里扑棱着翅膀飞出去的一定是躲在洞穴深处的蝙蝠,但是手掌中传来的手感却明确地告诉我这东西不是蝙蝠,因为这东西全身长着的是羽毛!
来不及反应的我发出啊的一声惊叫,顺势就把手里长着羽毛的东西扔了出去。
老道也知道我无意间抓到了东西,听到我发出的惊呼声,大声朝我喊道:“你惊呼呐喊地干什么?就是普普通通的岩燕,又不是吸血蝙蝠!”
听到老道的喊声,虚惊一场的我总算是定住了心神,但心却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紧接着,最后一只岩燕也嗖地贴着我的头皮飞出去了……
老道站在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朝惊魂未定的我说道:“怎么样,够刺激吧?”
我原本想冲老道发飙地说一句:刺激个鸟的。可是我毕竟不是出口成脏的那块料,所以到了嘴边的脏话又咽回去了,而是朝老道说道:“这算什么刺激?还有没有更刺激的?接着来……”
听我说这话,老道一竖大拇指地呵呵一笑地说道:“行,有胆量,有气魄。既然你小子有这股子冲劲,那就跟着老子继续来吧……”
说完这话的老道又转过身,继续朝着洞内深入……
有惊无险地又跟着老道在山洞里穿盲肠般的行走了大约一两百米,豁然间来到一处宽大的洞室里。
或许是已经深入得太深的原因,出现的这个宽大的洞室安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当然也没有任何光线。
如果没有我手中火把作为唯一的光源,我们身处的这个洞室应该就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纯粹的黑暗世界。
已经对洞内的情形有所适应的我举着手里的火把,仔细观察四周,看到深沉且压抑的黑暗中,隐约现出了一个极其残破的祭台。
于是我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朝着祭台走过去。
祭台上供奉着的竟然是道教中的三清道人。
只不过供奉着的这三清道人中的两尊塑像已经成了没有头颅的半截无头神像。泥塑的身体油彩早已脱落,只剩下斑驳残落的泥胎。
这时,老道神情肃穆凝重地来到我旁边,同我一样站在神台的前面,朝我说道:
“这个道场寒是寒酸了一点,但是举行个收徒仪式还是将就可以的。原本我是打算把你带到白云观里去,搞个正式点的收徒仪式的。但是白云观里出了点事情,不适合搞这个仪式,所以,就暂时委屈你一下,我就在这里给你做一个简单的拜师仪式吧。有了这个仪式,以后我就是在道门中跟你说话求情,也有底气些……”
我这才搞清楚这老道之所以煞费苦心地要把我带进这个黑咕隆咚的洞里的真实意图。
而且老道还明显地注意的自己的穿戴,道袍和道冠都像是新换过的一样。
其实我一直是把老道要把我收为道门弟子这件事当作儿戏来看待的。
当我面临着真正要被老道收为道门弟子的时候,心里生出的感觉不是震惊,而是荒唐和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尽管眼前的这个神台显得是如此的破败,而且上面供奉着的三清道人有两尊已经没有了脑袋,只有其中的一尊保存着硕果仅存似的头颅,五官却已经完全模糊不清的面目全非了。
可是,当我站在这座神台前的时候,那种肃穆感和仪式感还是存在了,而且这种肃穆感和仪式感就像是存在于这个洞室里的每一缕空气中,完全是经过经年累月积攒起来的。
这就是说,我一旦在这座神台前行了拜师的大礼,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道门中的弟子了。
可是,从我家学渊源和我所受到的知识体系的熏陶中,我对道教这种神神鬼鬼虚虚实实的玄学东西是绝对排斥的。
所以,当老道站在我身边,对着眼前的三清道人说要正式收我成为道门弟子的时候,我本能地排斥并退缩了,有些支吾地朝老道说道:“道……道爷,咱们玩笑归玩笑,我对你说的话可从来没有当真过……我……我……”
我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道长犀利阴森的眼神就直直地盯向了我。
我从这家伙犀利阴森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恶毒的杀机……
我要是拒绝的话,这家伙还真有可能会清理门户的。
“你觉得站在这里,我跟你说的话也是玩笑?也是儿戏吗?”道长朝我冷冷地问道。
我从道长的声音里,听出了冰窖里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我感觉自己又被眼前的这位道长带入了另一种形式的冰窖里了。
我心里不禁有点发憷,朝道长牵强地解释道:“道爷,我知道你对收徒弟这件事是认真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而且……我是一个正正规规的积极要求上进的有为青年,我……我真的不能当你徒弟,这跟我的信仰不和……”
“积极有为个屁!难道我们道家人信的东西就不是信仰?天下哪有唯我独尊的事情?老子知道你对道家有偏见,可是,你不进这道门,你怎么就知道这道门里的东西都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的东西?”老道突然变得很激动地朝我大爆粗口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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